杀不了他,就是咬上一口,也不算亏,沈莫离吐出口中鲜血,骂道:“老东西,没想到吧?”
谭暝的确没想到,他向来认为沈莫离中规中矩,君子做派,却不想这样的人,也有出人意料的一面。他捂住脖颈,催动全身灵力,恢复伤势,除了方才疼了点,流了点血他没什么损失。
“这样做能为你换来什么?”谭暝冷道。
沈莫离如实答:“换来爷心里爽啊,哈哈哈。”
“是么,那我便让你临死之前爽到底。”谭暝转身,“来人,拿腾云鞭来!”
阮凄夜正靠在一人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百般逗弄,引得那人将他搂紧,在他面上落下宠溺又温柔的吻。
“子然,修为可感到增长?”阮凄夜道。
“有些吧,你也知,我与你好并非只为修为。”温子然道。
“那是当然,子然的心我怎会不知。”阮凄夜纤指,从他胸前滑过。
石门外,传来个声音,“凄夜,师父让我给你送药来。”
“进来吧!”阮凄夜软声道。他全然不顾及此时,他歪在谁身上,只是拉过薄毯,将两人盖上。
那人递上一个匣子,匣中有粒暗红色的丹丸。
阮凄夜吞下后,感到周身灵力顿增,玉府金丹愈加高纯,他道:“此人修为不错,灵力充裕,真乃上品。”
“这位弟子,我可见过?”阮凄夜意犹未尽道。
“好像叫什么,沈莫离?我听别的弟子说,是那个双灵根的,我倒是头一次见他。”
“沈莫离?”阮凄夜忙从床上坐起,将欲再勾住他的温子然推到一边,“怎会是他,怎会是他……”
“唉,你去哪儿啊,凄夜?”温子然对慌乱穿衣离去的阮凄夜道。
阮凄夜心急火燎,一间间石室的找。石堡里的石室分布错综复杂,异常难找。他去常用的石室,都不曾找到,终于闻着鞭声,找到一间。
“师父,别打他了,放过他吧。”阮凄夜上前抱住谭暝的腿,央求道。
“他的血凝结的丹药,口感如何?”谭暝喘着粗气,笑问。
“好,好,师父你放了他吧,你不是说他有用吗?”阮凄夜大胆去夺那鞭子,被谭暝踢到一边。
“他现在已经没用了。你又何必为他求情,他心里装的是慕青池,不是你。”
“师父,我知道,可我喜欢他,你别杀他,别杀他,求你了。”阮凄夜又抱着谭暝的腿,哀求道。
谭暝冷笑一声,看了阮凄夜半晌,眼神渐渐浮上一丝同情,“你第一次求我,我便给他一个机会,但最后死与不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谢谢师父,多谢师父。”阮凄夜忙给谭暝磕了几个头,然后往刑架上瞧去。
沈莫离血染长衫,手腕处深深的伤口,可窥筋骨。他垂着头,胸膛微微起伏,额前发丝已被汗水浸透,粘在脸上。他并未晕死过去,轻喘着气,似在极力忍痛。
这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在情缘客栈时,初见的那般色若春晓,风神俊秀。
那日,阮凄夜刚赶到辛首镇,欲参加仙脉阁入门大选。他本打算投奔好友,住上几日,奈何他到得太早,不忍过早叨扰,就在街上闲逛,忽的瞥见情缘客栈里,正用早饭的沈莫离。
他向来对美男子感兴趣,便上前去搭话,哪知这人看着文雅,逗弄人的法子,却是一流。他刚坐下,就给他来个鸿门宴,感知一番,竟也是罕见的天灵根,阮凄夜霎时来了兴趣。
阮凄夜是修仙世家出身,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美人自然也只多不少。但他从未拥有过如此资质的美人,他立时起了兴致,跃跃欲试。
谁道这人性子凉薄,软硬不吃,让他无所适从。这人离他越远,他就越想去追逐,如今,他正奄奄一息在他面前,阮凄夜怎能不心动。
他走进沈莫离,轻声道:“莫离,你怎么样了?”
沈莫离抬起头来,见是阮凄夜,他知是阮凄夜救了他,欣然承情,如实道:“疼,好疼。”
谭暝讥讽:“方才不是很嚣张么,怎的,知道事有转机,就装得这般楚楚可怜,真是恬不知耻。”
“真的疼……”沈莫离虚弱道。
这几句疼,让阮凄夜心疼不已,他忙问谭暝:“师父说的给他机会,是什么啊?”
谭暝道:“你若能走出这石堡,就可以不死,若是走不出去,那你就认命吧。凄夜,你不许帮他,与我在石室外守着。”
“是,师父。”阮凄夜道。
谭暝法力一施,沈莫离周身禁制顿开,瞬时倒在地上,鞭伤撞击地面,痛的他差点昏厥。
阮凄夜给他挤眉弄眼,似在暗示什么,但这眼语艰深晦涩,沈莫离猜不出来,他强撑起身体,忍着浑身疼痛,开始寻找出去的路。
既然谭暝如此说,想必这石堡定不简单,这里如此多的暗室,每个都有可能是出口,又有可能是陷阱,沈莫离决定先摸清楚石堡的格局,再确定方案。
出了石门,他开始顺着通道往前走,每走一条,便在心里记住方向,每一间石室,他都看看是否可以打开。走了两个时辰,所有的石室以及通道,他都了熟于心。心里有了这石堡的大致分布图。
石堡占地约如两个足球场那般大,石室有大有小,因此通道并不是笔直的。沈莫离从一端开始,逐个打开石室,排除可能性。
不能打开的他都记录下来,若其他都被排除,那出口肯定在这些封闭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