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洗漱干净,换了新衣,跪在程乾面前。
“还记着吗?”程乾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花染不敢忘。”
“好。来人,拿纸笔。”
侍女铺好纸张,磨好墨汁,将毛笔蘸好递上。花染接过笔,一边回想,一边画出地图来。
画好又标好地点,备注,述说他听到的一切。
当沈莫离听到花染提到的魔灵时,他猛地一惊。魔灵,魔灵就是导致末世的主要原因,看来从这时候,魔灵就存在了。
现在是几千年前,这时候的魔灵,或许威力还没有末世时候那么大,与其用仙元回到末世去拯救,还不如在这时候,就除掉魔灵这个罪魁祸首。
“我们还不能走。”沈莫离道。
慕青池道:“你想得知魔灵的消息?”慕青池回想莫离告诉过他的话,末世就与这魔灵有关。
“是的。”
程乾一笑,他本来就打着让这俩人帮他们的算盘,所以才没有让花染画图时回避他们。如今他们若是有兴趣,就更能助猫耳国一臂之力了。
程乾道:“我父王知道魔灵的事情,不过他被魔族的软禁了,你们若是可以救他出来,作为报答,我们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你们,如何?”
慕青池冷道:“派花染去调查位置,恐怕你们也做好了跟魔族战斗的准备了。我们可帮助你们,但主力军还是你们,毕竟我们只有俩人。”
“这是自然,哈哈。想不到你们也是爽快之人,来人,设宴,今日我要好好招待我们国家的贵人。”程乾笑道。
宴席上,花染并未出现,程乾解释道:“下人不得上宴席。”
“请问,花染的身份是?”沈莫离道。
程乾道:“是奴仆之子。”
好一个奴仆之子,这话也不知是打了谁的脸,给了谁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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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染在铜镜前,看他的脸色已不再苍白,于是起身,走出宫殿,往偏远的一处矮屋走去。
这些矮屋,是宫殿里给下人们住的,矮屋的每一间都很窄小,每一行矮屋之间的过道上,都挤满了在外面做饭洗衣的下人,还有衣衫褴褛的小孩在其中追闹。
这些小孩都是奴仆所生,等他们长大,会被训练成新一批的奴仆,为皇宫的贵族们效力。
花染便是如此长大的,他推开一间屋门,屋子里黑暗又狭小,满地放着凌乱的物品,没有几个家具,桌柜。
“娘,你的病可好些了?”花染在床边坐下,对着妇人道。
那妇人脸色蜡黄,似是得了不治之症,她拉起花染的手,“染儿,我昨日做了个梦,梦见你……梦见你……”妇人擦了把泪,“你别当王子殿下的奴仆了,你逃了吧!”
花染安慰道:“娘,你的病还需要殿下给的药呢,殿下对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听人说殿下喜欢你,是不是真的?”
“殿下是金枝玉叶,怎会喜欢我呢,娘,你别听他们乱说。”花染从芥子袋中拿出糕点道:“娘,这是我去人族帮你带的桂花糕,你尝尝。”
妇人吃下桂花糕,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她颤抖着捂着嘴,悲痛万分。花染轻轻抚着妇人的身子,不断轻声安慰。
等妇人情绪镇定后,花染开始收拾屋子,洗衣做饭,烧了红枣羹,然后一勺一勺地给她喂。
夜幕降临,房中忽地一闪,程乾出现在他们面前。他闻到房中异味,遮住鼻子扔下一包药在地上道:“花染,回去了。”
花染将药捡起来,放在床边,对妇人叮嘱几句,跟着程乾回去,被他一拉消失在房间里。
闻到他喝酒了,花染心里担忧起来,每当他喝醉了,他就会变得很凶,不知今晚他为何饮酒,还似饮了不少。
这是殿下的寝殿,侍女们全都不在,床前的圆桌上,还放着一根鞭子,花染不禁有些担忧。
“花染。”程乾坐在那圆桌前。
“是。”
“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奴仆之子,就已经让我心里很难受了,为什么又这样?现在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程乾捏着鞭子冷冷道。
花染忙跪下道:“花染卑贱,不配被殿下垂爱。”
程乾冷笑:“你倒是端起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他走到花染面前,揪起花染的领口,将他扯了起来。
“花染不敢。”
“你不敢?你胆子大着呢,你若不敢怎会跑去探查魔族敌营啊?”程乾捏起那张低垂着脸的下颌。
“殿下救了我娘,我该对殿下效忠。”花染道。
程乾怒火更盛,“不是因为喜欢我么?你做这些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
“花染不配喜欢殿下。”
“是啊,你不配,你让我恶心!”程乾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拿起桌上的鞭子,对他抽了起来,边抽边骂。
花染被如雨点般密集的鞭打,牢牢困在疼痛的空间里,动弹不得,逃避不得。他喜欢殿下,可那又如何,他只是卑贱的奴仆之子。
殿下一直恨他这身份,千金之躯,怎能与他这贱命相配。他也不敢多想,只要将那份喜欢,深深掩埋于心底就行。
可殿下总是要将这些翻出来,然后再一遍又一遍地将它撕的血淋淋的,展现在他面前。
现在他失去了清白之身,他连默默喜欢殿下的资格都没有了,就各过各的人生啊,殿下为何又要强求呢。
他要上哪再去找个清白的身子,或者他如果再投胎一次,就能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