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有些不自在,慢慢放下酒坛。
陆小果不想玉面狐太没面子,只好出来打圆场,“这酒又酸又苦,你怎么喝得下去?”
玉面狐朝他咧嘴一笑,“有酒喝总比没得喝要好,我们江湖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他抓起酒坛,对着坛口就是一通狂饮,酒水溢出殷红的唇角,沿着下巴一路流向白皙的颈项,一介书生竟也有了几分盖世豪侠的气魄。
朱拓倏地起身,转身上楼。
陆小果正要跟着起来,玉面狐却按住他,“别理他,他高高在上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你越是往他跟前凑,越会被他看轻。”
陆小果重新坐下,倒不是被玉面狐的挑拨之言说动,而是有些事想要弄清楚。
“你上次说跟少主并不相熟,是假的吧?”
玉面狐轻笑一声,“相熟如何,不相熟又如何?人与人的关系无非是从亲近开始,以陌生结束。今日相熟,也许明日便会形同陌路,还不如陌生人相处自在。”
他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完全是两种解读。
程留香原本淡漠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惆怅的神情,抓过另一坛酒,也是对嘴直饮。
陆小果却是另一种心思。
何为亲近?何为陌生?难道说他们二人以前关系很好,后来因为某件事才交恶疏远?那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又好到哪种程度?
陆小果想起朱拓与玉面狐第一次见面,两人颇为暧昧的互动,还有朱拓不喜女色的宣言……
他啪的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喝一声,“无耻!”
玉面狐刚跟程留香碰了下酒坛,见状愕然道:“你说谁无耻?”
“谁答应就是说谁!”陆小果瞪着俩眼珠子,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玉面狐的愤怒表情 ,“难怪少主那么讨厌你,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对少主有过……有过……”
陆小果终归是脸皮薄,“不轨”二字在他嘴边绕来绕去,就是说不出口。
不过,看他的神情,玉面狐也猜出一二,他故意邪邪一笑,“没错,你待怎样?”
“我打你个臭不要脸的!”
陆小果话未出口,拳头已经招呼过去。玉面狐半坛酒下肚,身形居然还很灵活,头一缩腰一拧,陆小果一拳竟然打空。
要知道在陆小果心里,玉面狐的武力值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这一拳扫空,让他里子面子全丢光,不禁勃然大怒,干脆掀了桌子,合身朝玉面狐扑过去。
程留香手疾眼快,在桌子碎裂前抢下自己那坛酒,远远坐到一个角落里,边喝酒边悠闲的看二人打架。
玉面狐躲闪之际,也没放弃喝剩下那半坛酒,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有余力时不时灌上一两口。
陆小果气得青筋暴跳,因为不是生死相搏,他并未用剑,可没想到这玉面狐看起来fēng_liú骚^气,拳脚功夫居然了得,甚至还懂点西域摔跤的要领,没几个回合就像八爪章鱼般把陆小果紧紧缠住。
“你给我……放手!”
因为不想被楼上的朱拓听到,陆小果虽然恨得咬碎钢牙,也不敢吼得太大声,只能通过眼神和剧烈的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狂暴的怒意。
玉面狐一招得手,心中得意,见陆小果气得小脸白里透红,低声嘶吼,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时心痒难耐,嘴唇贴上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
陆小果被点了穴般瞬间僵硬,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连程留香都放下手中酒坛,露出紧张的神色。
☆、又被调戏
“我跟你拼了!”陆小果嘶吼一声,双臂灌注内力,用力一振,终于将玉面狐弹开。紧接着翻身而起,哐啷抽出青钢剑,朝玉面狐奋力刺去。
叮的一声,双剑交击,拔剑之人却不是玉面狐,而是程留香。
程留香剑锋抵住陆小果的长剑,低声道:“别闹了!快住手!”
“凭什么!”陆小果脸红脖子粗,“是他轻薄我在先,凭什么让我住手?”
“谁轻薄谁?”
朱拓的声音冷冷传下来,陆小果这才发觉朱拓不知何时出了房间,就站在楼梯口。
看到朱拓,陆小果迅速冷静下来,收剑回鞘,“没什么,少主您听错了。”
玉面狐看了朱拓一眼,懒懒走到一旁坐下,继续喝酒。
朱拓慢慢走下来,走到陆小果跟前立定,“我的年纪未及而立,还未到眼瞎耳聋的地步。”
陆小果下意识回避朱拓的目光,他的怒气还未完全平息,不知该如何跟对方解释此事。但无论怎样,玉面狐方才对他做的事万万不能向朱拓提及,否则,玉面狐性命不保。
虽然并未真的见过朱拓动怒,但陆小果知道,越是这样的人,一旦触其逆鳞,便是雷霆之怒。至于为何玉面狐亲自己属于逆鳞的范畴,陆小果没细想,也不愿想。
程留香开口道:“是这么回事。方才小陆询问少主与玉兄的关系,玉兄说他与少主曾十分亲近,甚至有过……肌肤之亲,小陆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这才与玉兄动上手。”
肌肤……之亲?!!
陆小果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实在想不通程留香是如何做到说出这种话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就连玉面狐都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朱拓似有些不信,“他真是这么说的?”
程留香道:“虽不是原话,意思却没错。”
朱拓又看向陆小果。陆小果尴尬的点头,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