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沅的目光平静淡漠,但薛玉树心中依然暗喜,背脊都不由的挺直了一些。紧接着他就面上露了一个极温柔的微笑出来,但沈沅恍若未见一般,转过头和沈泓说话去了。
薛玉树心中难免就有些失望。这时他又看到沈湘也在看他。想想沈湘也是嫡女,于是薛玉树便也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一笑。沈湘见了,立时就觉得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面上不由的也有些发烫起来。
这时沈承璋已经手里拿着那幅卷轴走进了水榭里来。薛姨娘见了,就问道:“不知道那孩子送了老爷什么东西,老爷看着这样的高兴?”
沈承璋笑道:“他说是他自己画的一幅画。”
说着,就回手将这幅画交给了知书,让她打开。
等卷轴被打开来,就见上面画的是一株古松,松树下是一块山石和两只仙鹤,右上角还题了一首祝寿的诗。
不得不说,薛玉树腹中还是有些才学的。这一幅画,还有上面题的字,看着都是好的。
沈承璋也在赞叹着,随后又看着薛姨娘说道:“虽说笔锋还是有些轻浮,不过他到底年纪尚轻,往后总会慢慢的沉稳下来。来日会是个有出息的。”
听沈承璋这样的夸赞薛玉树,薛姨娘心中自然觉得与有荣焉,不过她面上还是谦逊的说着:“老爷太抬举他了。”
因又问着:“老爷刚刚何不叫了他进来说话?”
薛姨娘的心思,自然是想要创造机会让薛玉树和沈沅多见见。
沈承璋听了,就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笑意有些变淡:“男女有别,沅姐儿她们姐妹几个都是闺中姑娘,他一个外男,怎么能进来和她们同坐?若传了出去,她们姐妹几个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薛姨娘面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心中只顾着让薛玉树多多的和沈沅见一见,浑然忘了沈承璋是最讲究这些的人。这可真是欲速则不达了。
于是她忙歉意的说道:“是妾身的错。只想着老爷看到那孩子高兴,浑然就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事。”
当着屋里众人的面,今儿薛姨娘已经是第二次被沈承璋用重话说了,面上难免有些过不去,于是她便不肯再说话,只微垂着头,看着衣裙上绣的兰花。
沈沅见了,心中暗笑。这算什么呢?最精彩的地方还没有到呢。
快要到午膳的时候了,有丫鬟仆妇过来请示沈承璋寿宴摆在哪里。沈承璋四面望了一望,然后说道:“这河里的水清,隔岸又能看到红桃绿柳,再好叶没有了。就摆在这水榭里罢。”
丫鬟仆妇答应着,一时就有两三个人去厨房传话去了。
沈沅转过头,对知书使了个眼色,知书会意,便悄悄的退出了水榭。
厨房里的菜式一早就已经备好了,一直放在笼屉里温着,就是预备随时开宴。这会已经有仆妇进来安放桌椅,又摆放碗筷,另又吩咐人去将酒菜拿过来。至于屋子里的人或是凭栏看鱼,赏玩波光水影,又或是直接走出水榭,站在花前树下闲谈。左右等饭菜摆好了,自会有人叫他们过去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