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难道不担心那个白子得到兵权之后会与风钩山的刁民沆瀣一气吗?”回归正常状态的楼天遥,开口问道。
改变或者固守,类似这种需要漫长时间与庞大精力琢磨的问题姑且暂时不论,狐族族长提出来的才是摆在当前最迫切的问题。
显然想到这一点的不仅只有楼天遥,众臣齐齐望着上方的皇帝,表情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忧国忧民。
倘若真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独-裁者倒也罢了,偏偏曦冉的骨子里还沾了那么一点点明君的气质。略作思量,还是决定向众臣交一个底,不为别的,就当求一个耳根清净吧。
“我已经命令地方驻军随时待命,倘若风钩山真的出现什么变故,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谁说皇帝就能够随心所欲?随心所欲的那个应该叫做昏君才对。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责任心,就难免想得深,想得远,顾全大局,面面俱到,生怕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而正是这种缜密的思考方式,让皇帝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众臣没想到皇帝竟然准备了后招,面面相觑之余,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了,今日朝会,最圆满的结果便是皇帝收回敷衍那个低贱白子的兵权,若是能将那惑乱魅主的家伙给一刀杀了,则最好不过。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他们今天全部把口水说干净了,也照样达不到那个效果。
即便皇帝曦冉并没有耳聋目昏,对于臣子们的进言,即使常常摆出漫不经心的态度,但事实上还是能听进去一两句的。然而,皇帝毕竟还有自己的定夺,倘若事事都被臣子牵着鼻子走,那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做下去了。
什么叫做君臣有别,这便是了。身处下位的一方,虽然能够表达自己的意见,甚至在处理一些事务的时候可以带上小小的心机与手段。但是,臣子永远不能左右皇帝,只有皇帝说出口的,才能称之为金科玉律。
一方面坚持将兵权赋予那人,一方面为了避免其临阵倒戈,也做好了相应的防范措施。这无疑是一个君臣都能够接受的处理结果,算是在两者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朝会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就此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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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曦冉的性子,在大殿中坐了半天,抬头只能看见一方穹顶,半丝天空都没有,如此憋屈的环境简直要了他的命了。好不容易打发了缠人的众臣,他说什么也不会马上把自己关进屋里去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