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慨时,冯柏笑吟吟地来到他面前:「之霖年少英才,老夫果然没看走眼!」
陆之霖连忙躬身:「承蒙总镖头错爱,小可愧不敢当。」
「不骄不躁,很好,很好!难怪云舒也对你赞不绝口!」冯柏大笑,「扬威镖局今日摆酒,为陆镖师庆贺!」
众人欢呼起来,道喜的又是接二连三。总镖头下令,已有人去准备酒菜,一个分舵的人上上下下也有十几桌,若不早点准备,就要到很晚才能上桌。
一个来恭喜的趟子手酸溜溜地道:「陆镖师,你是要一步登天了啊!看样子总镖头要把女儿许配给你了。」
「什么?」陆之霖大吃一惊。
「大小姐不在乎闺誉,跟你走得这么近,你道是为何?」
「我们是朋友!」
「少年男女,哪有什么朋友?」那人嗤之以鼻。
「你再胡说,破坏大小姐的名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人缩了缩肩膀,口中嘀咕道:「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这么生气吗?真是的。」
此时冯云舒走了过来:「小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陆之霖便与冯云舒先打了招呼,转头就发现那个趟子手已偷溜离开。那人是别的镖师手下,生性好事,只是想借着和他开玩笑的机会和他搭上关系,谁知道他会勃然作色。
陆之霖看着冯云舒娇靥如花,回想起半年前冯云舒及笄时,特意告诉了自己,心口不由得怦怦直跳。他定了定神,对冯云舒道:「没什么事。」
冯云舒笑道:「我娘下个月会到这边分舵一趟。不知你师兄有没有空,我爹娘想请他吃顿饭。」
本来女眷不该见外客,但她和陆之霖认识两年多,知道陆之霖家里已无别人,只有一个是他父亲记名弟子的师兄,以前在隐山派没有地位,但机缘巧合,救了陆之霖,所以很得陆之霖敬重。
陆之霖想到王越那个脾气,怕是不愿意和人应酬,于是道:「他身体不适,可能来不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好转吗?」冯云舒疑惑。
「是的。」陆之霖苦笑,「没有好转,万幸也没有恶化。」
「那没关系,我爹娘去小隐山拜访也是一样。」
「我先对他说说了看吧。」陆之霖看着冯云舒含笑的眼睛,只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窃喜,面上却镇定无比。
是自己误会了吗?应该不是吧。他隐约看到许多人用又妒又羡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冯云舒,却没有人接近,心脏莫名地跳得很快。
「你让他一定要答应啊。这是关于我俩的大事。」冯云舒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洩漏了口风,旋即俏面一红,在陆之霖的鞋子上轻踩了一脚,转身去了,只留一阵香风。
大小姐是很少在身上戴香囊的。
陆之霖看着冯云舒俏丽的身影,虽是踏入先天境界,却仍觉得气血澎湃,难以自制。
他只是一个孤儿,家仇未报,从来没敢多想,原来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少女,悄悄爱了自己这么久。
这一天晚上的酒宴很是热闹,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纷纷来给陆之霖敬酒,他向来不喜高调,也没觉得迈入先天有多么了不起,但这样的气氛还是让他忍不住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或许为了避嫌,大小姐今天晚上没有出现。
到半夜时,已有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回去,却还有寥寥几个人留了下来。
「陆师弟。」严世杰端着两杯酒,走到他面前,颇有些低声下气。
「严镖师有什么事吗?」没想到是他,陆之霖有些疑惑。
「我以前年少无知,吃了猪油蒙了心,竟然说过那些不要脸的话,还请陆师弟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今天晚上有太多人给他敬酒,想要修复彼此关系,也不差严世杰一人。陆之霖没用内功逼出酒气,此时已有七、八分醉意:「严镖师说过什么?我都忘记了。大家都是一个镖局的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
严世杰大喜过望:「师弟不介意了就好,来,我敬师弟一杯。」
陆之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淡然道:「以后唤我小陆,不必唤我师弟了,隐山派都没了,何必再提旧事?」
「陆……陆镖师说得是。」严世杰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可能忘记往事,只是答应他,不会为此向他寻仇而已。陆之霖喝了酒,他脸上的谨小慎微立时便散去了许多,挤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陆之霖只觉得严世杰那笑容十分虚伪应付,没有多想,却觉得腹中有股不受控制的热气涌上,让他气血奔流乱窜。他心知不好,定是严世杰在刚才那杯酒里下了药!
酒宴上剩下的七、八个客人醉醺醺的,严世杰不知何时早已离去!
陆之霖自从入先天境界后,耳目就比之前聪敏许多,听得西南方向有脚步凌乱,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严世杰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襟,低喝道:「你在酒里下了毒?」
严世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面露慌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陆之霖只觉得浑身热气升腾,血液如沸,连忙用内息压制住了体内的毒性,脚下却是踉跄了一下,不由松开了制住严世杰的手。
严世杰忽然面露扭曲之色,笑了几声,低低地道:「你不是青云得志吗?不是要娶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