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顿了顿,还是坐了进去;桦地和鼬打了招呼,坐到了他们对面。司机开车后,迹部双手抱胸,斜眼看鼬:“你是来做什么的。”
鼬却不看他,只专心地打量车窗外的街道:“这样和迹部君一起回家,真是久违了啊。偶尔这么做一次还不错吧。”
迹部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就一直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开到鼬指定的地方,鼬才突然间对迹部说道:“迹部君的部员,都是好孩子呢。”迹部一脸的“你在说什么废话,这是当然的吧”,鼬笑了笑,趁迹部一时不防,上前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在迹部的怒吼声中飞快地下了车。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鼬回到家时,北村已经在家里开始准备晚餐了。鼬绕到她身旁的冰箱,拿了水喝。北村边切菜边说:“少爷心情很好吗?”
鼬笑道:“是啊,可以看到久违的少年们的热血奋斗呢,实在是太好了。”
☆、网球王子12
可惜的是,冰帝复活后精彩的比赛,鼬终究没有看到。他是后来从迹部的邮件中得知的,虽然这并不是迹部信件的主题,只是寥寥数字,但也能猜得出其精彩程度。
好像有点可惜了。鼬行走在伦敦西郊的医院,分神想着。
那天之后没多久,鼬就接到了田中管家的紧急电话,立即动身回了伦敦。之后遗留的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给东京的结城家代为处理。
祖父突发疾病,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这样的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了。祖父的身体是定期都要检查的,报告也会交给鼬过目;虽然这几年总是有些老年人都有的毛病,但大体上还是比较康健的。谁能想到,他突然间就倒下了呢。
鼬到达的时候,外面守了很多人,差不多都是结城家的分支。鼬一路走来,众人纷纷退让。田中管家看到他,立刻就迎了上来:“您回来了。是突发的脑出血,现在还在抢救。”
鼬点头表示知道,又问他:“凛呢?”。
“凛少爷太累了,所以睡着之后就送回家里了。”田中管家回答,“您要先回家吗?”
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用了,我留在这里。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去公司。”
田中管家行礼告退,鼬无视周围的目光,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闭眼开始思索要做的事情。
祖父的情况并不乐观。抢救结束后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之后又被紧急推进急救室两次。现在仍然在重症室躺着,昏迷不醒。鼬每天下午会进去看他,不管怎么呼唤,老人始终不曾醒来。
公司的情况还好,因为有专门的管理团队;鼬作为唯一的继承人,父亲和母亲的股份都在他手里,再加上祖父早已让他加入公司开始历练,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有分量的。虽然刚开始两天有些人心震荡,但有他坐镇主持,即使年轻,也足以稳定局势。
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每天回到家里,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凛从他回伦敦以来就一直不肯按作息休息,总要在客厅等到他回来,才会乖乖地去睡觉。有一次鼬回来的太晚,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凛依旧窝在沙发上,披着毯子打哈欠,看到他进来,就露出一个高兴又可怜兮兮的笑脸。鼬伸手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还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低头,凛已经睡熟了。
在医院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几天,祖父最终没有被救回来。看护的护士说他似乎醒来过,但到底没人能再和他说一句话。
葬礼办得隆重,毕竟是结城家屹立多年的家主。鼬恍惚想起十年前的那场葬礼,只是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迹部从学校请了假,随他父亲一起到来。鼬穿着礼服,神情稳重地受礼还礼。迹部打量了他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鼬一直在忙,迹部和他示意后,就随父亲离开了。
过了两天他再过来时,结城宅就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田中管家本想引他去侧厅,但他却摆摆手,径直去了鼬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里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书架上的书多了一些,位置有些变动。迹部随手拿了一本,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
过了一会儿,鼬才推门进来。看到迹部坐在自己的房间,他轻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又有比赛吗?”
迹部嗯了一声,“在那之前,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的眼神专注,不肯放弃观察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变化。
“并没有哦。”鼬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祖父啊,早就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说着,右手食指在椅子的把手上敲了两下,而后又开口:“只是正好变成了预想当中最糟糕的情况罢了,不过也没什么了。”
他看起来十分淡定,还有心情调侃迹部:“即将开始的关东大赛,迹部君有信心吗?”
迹部知道他并不想说太多,他也不是会勉强别人的人。“不要说这么不华丽的话,本大爷的网球社,绝对是一流的。”
鼬含笑看着他,配合着点头:“对对,毕竟是迹部君嘛。”
迹部白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吧。”鼬摇了摇头,他瞪了对方很久,才放弃道:“随便你了。”
“迹部君这样就很好。”鼬认真地说,“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被任何外物影响束缚,这才是我认识的迹部君。”
那你呢?迹部景吾想问他,但是又感觉答案早就已经存在于自己心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