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宛画完最后一笔,把画给了那个人,从那人手中接过来一张钱,递给周吴,然后收拾起东西来。周吴一言不发,将钱整整齐齐放回钱包,站在那里等姚宛收拾完,他接过画具背着。
周围人散去,邡琅和颜凉两人没动。姚宛一抬头就看到他们俩,惊讶中还有些狼狈和慌张。
“怎么回事?”邡琅沉声问她。
许是他语气不好,周吴忽地上前凶狠地看着邡琅。姚宛忙扯一扯他衣袖,说:“没事儿的,他是我朋友。”
她又看向邡琅,咬了咬嘴唇,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四个人找了家快餐店,姚宛和周吴没吃饭,她点了两份套餐,又问邡琅和颜凉吃什么,这两个人都十分冷淡地表示不用,结果姚宛还是为他们点了两杯果汁。
她坐下后,才开始说这段经历。
那时候冲和道人把她绑架以后,要挟她父亲把古砚台送过去换她。后来冲和道人拿到古砚台以后,想杀了她,周吴拦住了。没想到他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竟也有心软的一天,冲和道人本就对周吴有怨恨,索性想连两人一起除去,周吴拼死保护了她,他自己差点死了。
姚宛说:“我父母不同意救他,他害死我奶奶大伯大娘。但是他又救了我,我考虑再三最后报警说看到抢劫的,有人受伤。当时想着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然后他就被救了,医学鉴定是脑部受损,智力跟孩童差不多。”
姚宛神色淡淡的,继续说:“我哥和我爸爸闹翻后,那个家我也不想呆了,就搬了出去。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他乞讨,从那以后,他就跟着我了,我替他养老。”
邡琅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他实际上也没说两句话,就和颜凉一起走了。
出来后,他还不舒服,心里梗的慌。
颜凉捏捏他手心,问:“怎么了?”
邡琅说:“他那么坏,现在凭什么过得安宁?”
颜凉笑了笑,“就知道你在纠结这个,周吴他……命好吧,他面相就是早年颠沛晚年太平的那种。我想了想,周吴再坏也坏不过冲和,他又成了如今这样,是好是坏,跟我们关系都不大。”
邡琅勉强把报复的念头扔到一边,宽慰自己,周吴虽然三番五次找他们麻烦,却从没有得手过。
他和颜凉一起回头,看见周吴和姚宛从快餐店走出来,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差点撞上姚宛,周吴拉过她,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