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笙提步要走,书桌下的胖团都忘记带了:“在家等我,马上回。”
然而,一个“回”字的音还没完全落下,周鹭那边忽然出现了一声极大的碰撞,“呜呜呜”的车前警报声反复响个不停。
“小鹭?”宋月笙心脏一个不稳,高声叫了一句。
已经没有回音,电话自动挂了。
宋月笙抓起手机,迅速报了警,一边还让邓黎给赵传译拨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胖团见气氛倏然沉静,忙溜了出来,生怕自己被抛弃,它用两只肉爪子抱住了宋月笙的小腿。
宋月笙见是它,脑海里呼啸的风猛然停下。他举起胖团,在小胖团肉乎乎的眼神中,张开了心神不宁的那张嘴:“你是吉祥物,能保佑小鹭吗?”
胖团歪歪头,留着口水瞅了瞅他。
——
周鹭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去了艺星。和艺星解约的事情其实早已经被她安排上了日程,一是因为宋月笙之前请了律师,二则是因为,如果那张房卡的事情真实存在,那么只能证明路星舟这个人,她没有看透。
周鹭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本来觉得自己和路星舟如果做不成同事,也应该能算朋友,可要是房卡的事情是路星舟有心算计的,那么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周鹭都不想再和这人有来往了。
几个月没回公司,艺星的规模看上去居然比原来小了点,难道是亏钱了?周鹭不敢想。之前艺星一直在娱乐圈里发展地顺风顺水,总不会是因为她出事,艺星也被带衰了吧。
难怪路星舟再也没来医院看过她。
周鹭敲开路星舟办公室的门,路星舟正在清东西,他对周鹭一笑:“来了,坐。”
“路总这是打算搬家吗?”周鹭见路星舟的手忙个不停,随口玩笑了一句。
路星舟的手停了下来,他拿出一次性杯子,给周鹭倒杯茶喝:“下午要去法国出差,清点行李。”
“那看来是我来得巧,要是下午来,恐怕见不到路总了。”周鹭弯着眼睛,拿自己取乐。
路星舟跟着笑了笑,他瞥见周鹭有备而来的另一只手,背靠椅子说:“今天,小鹭是来谈解约的吗?”
周鹭后背僵直,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这几年,麻烦路总照护我了。”周鹭口气很亲切。
路星舟勾了勾唇:“也不是单纯的我照护你,算起来,我们互相照护。”
周鹭说客气话:“还是要谢谢路总这几年愿意给我好的资源。”
“既然我对你这么好,怎么最后还是选了解约呢?”路星舟挑眉,口吻不知是认真还是作伪。
周鹭一顿,很少被路星舟这样咄咄逼人地对待。她话音一滞,路星舟很快自圆其说道:“好了。艺星讲究的是再见也是朋友,以后再有机会,我们一样可以合作。”
周鹭轻轻“嗯”了声。
没想到路星舟这么爽快地就放了人,无论是年初时候,还是上次她住院时,路星舟都不是这个态度。今天的路星舟仿佛很着急,连客套话都省略了。
两人签完协议,路星舟看着她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养好伤,下个月大概就能重新出山了。”周鹭抱起茶喝了一口,“希望往后,路总也能一帆风顺。”
“承你吉言。”路星舟又开始清起东西。
周鹭再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提出了告辞的请求,路星舟送她出了公司大门。
老王一直在门口等着,见周鹭出来,一起去停车场启动了车子。周鹭坐在车上与路星舟挥手。
四年的合同,时光荏苒,她都不知不觉在艺星待了四年。
周鹭百感交集地看着艺星的挂牌在视线里越走越远,才想起来要打电话给宋月笙。
从艺星去宋月笙家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穿过去,周鹭急着回家,今天迫不及待想在宋月笙面前露一手,所以让老王走了那条路。
谁都不会想到,也就是恰恰在那条路上出了事情。
猛烈的撞击后,再次醒来时,周鹭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脑袋发晕的疼,万幸的是腰没有再受重创。
手脚也没被绑住,还有自由行走的权利。
旁边的窗户被木质板牢牢封住了,看不到外界的情况。手机不在了,房里没有电话。
像是一场绑架,可是绑匪呢,在哪儿?
周鹭看着自己沾了点血的衣服,先检查起自己有没有受伤,血迹是哪来的。
她不敢呼救,免得让人知道她醒了。如果真是有人害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周鹭不敢抱有别人会给她一线生机的希望。
周鹭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踮起脚,想试试能不能从窗户缝里看清外界环境。
门,却忽然被撞开了。
周鹭一缩,迅速转过身子,背抵着墙,仿佛这样就有了勇气。
“你……”周鹭眯起眼睛,声音低低地。
这不是之前拿车撞她的人吗?到底是谁啊?这回又是被他撞的吗?
周鹭脑子里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她警惕地盯着他。
“姓周,周鹭,是吧?”男人边抽烟边开了口,嗓音很沙,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凌厉。周鹭看到了,他吸烟的手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混黑社会的吗……
周鹭:“我们认识吗?你要是要钱的话,我身上有银/行/卡,马上能带你去取。”
她在赌,这人的目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