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殿堂呢!
郁容笑吟吟地表示:“那太糟糕了,我喜欢真珠,最喜欢的是南海的深海真珠。”
在旻朝, 深海南珠是为最珍贵、最稀罕的珍珠。
聂昕之彻底没声了。
郁容偷笑着,遂感受到隔着一层衣物,对方分外高热的体温,担忧瞬时回归,便在沉浸于……沮丧之中的男人发上抚了抚,凑近亲了亲那灼烧的嘴唇,嗓音温柔:“兄长慢慢想,我去为你煎药。”
“为我?”聂昕之忽问。
郁容一怔,便见其嘴角含笑:“对,为兄长你。”
话音甫一落,他便觉察到禁锢自己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心情顿时哭笑不得。
搞掂了缠人的男人,郁容直往药房而去,回想着刚才给聂昕之的辩证,很快就想出论治之法。
主要是第一次出痘的成人得水痘,风险性比小儿要大得多,虽说水痘可待自愈,怕就怕引发诸如肺炎、脑炎等严重并发症,尤其是男人的体温实在高得吓人,不采取施救措施,着实于心难安。
好在病证看似紧迫,倒不复杂,是为热度炽盛型,之前配的药物,以及水澄膏及时派上了用场。
斟酌又斟酌,郁容取出戥子,配上一剂的升麻葛根汤。
此方对热毒诸症,尤其针对水痘、麻疹等有奇效,可直接灭杀或抑制病原,正适宜聂昕之这种身热、疱疹初发的病状。
升麻葛根汤以升麻与葛根为君药。其中升麻治热病斑疹、散热透疹,葛根解肌退热、生津祛火,再加臣药赤芍药,以和营凉血,佐以益气解毒兼调和诸药的甘草……诸味药材相伍用,清解蕴热,透散疱疹之毒。
考虑到聂昕之疾症来势汹汹,郁容遂对原有的药方进行了加味,诸如石膏清热,丹皮凉营,生地滋阴,再加少许芦根与麦冬,以补充津液损耗。
牵挂着卧房里生病后变得愈发不安分的家伙,郁容配好了药,叫来了粗通药理的石砮,拜托其帮忙煎药,便细细嘱咐了一通,紧赶慢赶地回了房间。
看到不穿外衣、端坐在床侧的男人,心情无语,又难掩几分心疼,他不由问道:“兄长怎么不躺下歇息。”
聂昕之缓缓出声:“等容儿。”
郁容闻言,丝毫没觉意外,好笑又好气,终于化作一声叹息,三两步赶到床畔,伸手想扶男人:“躺着罢,我陪你。”
聂昕之却是避开了他的手。
郁容疑惑:“怎么了?”
聂昕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声发言:“病气会传给容儿。”
郁容怔了怔,心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兄长莫担心,我前些年才出过痘,不会再被传染的。”
尽管有医学研究表明,出过痘的并非没有二次感染的可能性,不过概率微小,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聂昕之没再躲避,顺从地躺到了床上。
本想跟着躺下的郁容,眉头忽而微凝,坐正身,腾出一只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腕。
汤药需得等上好一会儿才能用,可男人的情况真的有些严峻了。
想了想,郁容轻声说:“兄长,我给你扎下耳针如何?”
即使在病中略显“胡搅蛮缠”,聂昕之对他家容儿的要求,仍是有求必应。
得了男人应允,郁容折回药室,取消毒之用的烧酒,及扎耳针的毫针。
天寒地冻的,便是卧房,温度也低得很,针刺体穴,得扒掉衣服,怕会冻着了生病的人。
耳针疗法却是更适合。
所谓“耳者,宗脉之聚也”,人之耳关系着脏腑,五脏俱与耳有生理联系,中医上有“耳珠属肾,耳轮属脾”等诸多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