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取葛花和干莲,用以制解酒汤,等聂昕之醒来,喝它去去酒邪。
聂昕之才入睡,约莫一时三刻不得醒。解酒汤不难做,郁容便先服务自己了。
谁让他心中郁结了好一团的火呢!
遂花费了些功夫,取莲子掰开,只要里头的莲子心,配上三两菊花与金银花。
莲子与干花以沸水冲泡洗茶,迅速滤出,再入炭炉上的茶壶,壶里是烧开的山泉水,便焖个一小会儿,莲心茶便好了。
莲心长于去心火,还能固精;菊花与金银花无需赘言,对火旺有很好的清解之效。
这样的夏日,喝上一盅莲心茶正适宜清暑解热。
一碗茶汤入了肚,郁容静静地坐在窗户前,吹着微风,惬意地眯起眼,心里想着聂昕之所说的那些事。
如杜离之类,照兄长的毒舌,騃童钝夫,小黠大痴,无需什么担忧顾虑的;
至于视兄长为亲子的枢密使大人……谁管他?
尽管吧,郁容对朝堂不甚了解,尤其是政治的敏锐性,匮乏得很,但从聂昕之的字里行间,他还是捕捉到蛛丝马迹。或许,是男人有意透露口风也说不准。
那位苏枢密使,甚者兴许整个苏家,好日子过不了太久了。瞧瞧,庇护他们的英王被圈了;出身苏家的太皇太后,不但瘫着起不了身,神智也迷糊了。
种种皆为讯号。
这样看来,那苏枢密使,如此“看重”聂昕之,谁知道是不是另有图谋呢。
视聂昕之为亲子……想到那人与先太子妃的勾当,郁容就觉得犯呕,真真是大言不惭,好意思麽?
尽管不在意聂昕之是不是皇室的身份,不过他和官家一样,坚信兄长肯定是聂家血脉。
那如出一辙的神经病,堪称聂家“特产”,特征不要太明显。
咳,戏笑之言。
风吹着,郁容只觉早先的热烦与燥意,点点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