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俞宛如挽留,大步往回走。
俞宛如坐在原地急得直揪手帕。
她哪好意思把自己的脚伸出来给萧安澜看?
她想了想,决定趁现在萧安澜不在,偷偷溜回萧太太那里。可才刚站起来,就见萧安澜提着医药箱小跑而来,只得又坐回去。
萧安澜将酒精纱布摆出来,说:“把鞋子脱了。”
俞宛如红着脸说道:“真的没关系,没有破皮,不用上药。”
萧安澜停下手,转身半蹲在她面前,问她:“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
俞宛如不敢看他,半响才点了点头。
萧安澜说道:“别怕,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觉得害臊,甚至觉得难堪,没关系的。”
俞宛如心里也知道这些,可她就是羞涩放不开。
女子的双脚,自古以来就是个隐私的部位,现在要她大白天的把脚露在人前,她怎么能够自在呢?
萧安澜见她没说话,就试探着伸出手,将她的双脚从裙摆里拿出来。
俞宛如浑身僵硬,不过倒也没有十分抗拒。
萧安澜说道:“我给你看一看,上点药。咱们不和别人说,没人会知道的。”
他一面安慰着,一面脱下俞宛如的鞋,里头还有一双白袜子,也一并脱下来。
双脚第一次暴露在外人面前,俞宛如下意识往回缩了缩,但脚腕被萧安澜紧紧握住,没有让她如愿收回去。
她肌肤白皙,一双脚从未见过天日,更是白得剔透。
十个脚趾头也如她人一般,小巧斯文的紧紧依偎在一块。
原本无瑕的脚面上,此时两个小指头却分别长了两个水泡,水泡周围的皮肤微微红肿着,看着让人觉得万分心疼。
萧安澜蹲在她身前,盯着她的脚看了一会儿,才放在自己膝盖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针,用酒精擦过,对于宛如说道:“先把水泡挑破,将里面的水挤出来,再上一点药就好了。”
俞宛如抿着唇轻轻点头,她有点怕疼,看着萧安澜手上那根细细的银针,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
萧安澜察觉到了,问她:“疼吗?”
俞宛如摇摇头,“不疼。”
萧安澜勾起嘴角,“小骗子。”
俞宛如忽然就有些燥热,脸上布满红霞,不敢看他调侃的双眼。
萧安澜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歇,几下就利索地处理完,
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小心地给她贴上。
俞宛如见到他手上胶布一样的小东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这叫创可贴,是美利坚一个名叫迪克森的人,为了他的新婚妻子发明的。实际上就是在一张纱布上涂上药和胶水,做成一个可以快速包扎伤口的绷带。”
他把手中多余的一个创可贴递给俞宛如。
俞宛如新奇的看了看,又对他道:“你懂得可真多。”
萧安澜笑道:“我只是比别人多去了几个地方,随便来一个人,如果也像我有那般经历,他们懂得的只会比我更多。”
俞宛如摇摇头,坚定道:“你很认真,也很厉害。”
有句话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书本和经历都能教会人许多知识,但如果不用心,再多的知识也不会自己跑到脑子里。
萧安澜能够如此博学,他绝对比旁人、或者比他说的要用心努力得多。
萧安澜抬头看着她笃定的小眼神,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洋洋的涓涓细流淌过。
多少人只因为他的出身就否定了他的努力,他媳妇儿能够这样夸他,他很荣幸。
俞宛如被他看得不自在,缩回放在他膝盖上的脚,低头借着穿袜子的动作躲避他的视线。
萧安澜将她的皮鞋放到面前,说:“新鞋子磨脚,回去后可以用醋或者是酒泡一泡。其实,宛如,我觉得你穿之前那样的绣花鞋也挺好的。”
俞宛如轻声说道:“我娘说上门做客,穿皮鞋好看一些。”
萧安澜立刻说道:“你穿什么都好看,最要紧的是穿着要舒服。”
俞宛如被他夸的脸红。
萧安澜眼都不眨的看着。
上午去接他媳妇儿,他的注意力就被她红嘟嘟的嘴吸引去了大半。
刚才吃饭时,他媳妇儿动作又小心又斯文,因此,唇上的唇膏竟还在,只是颜色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