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叹了口气,想了想门口的监控,想起了自己的爹的威胁——最终决定将这些都抛在脑后,回头再如实解释——他去找了卸妆棉,蘸着卸妆水,给顾关山擦拭脸上的妆容。
顾关山闭着眼睛,沈泽安静地给她擦了眉毛,男孩拿着卸妆棉笨拙地擦细细的眼线,还有脸上的粉底腮红。
天生丽质不过如此,沈泽想。
顾关山在沈泽给她擦拭嘴唇上的唇釉时睁开了眼睛,床头的灯在她眼睛里,犹如一轮圆满的月亮。
她的眼尾上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勾人,眼底水光潋滟——沈泽下意识地倒抽了口气。
顾关山喊他:“阿泽。”
然后她抱住沈泽的脖子,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他的嘴唇。
沈泽拿着卸妆棉呆住了,顾关山的舌头生涩地撬开他的唇齿,沈泽能感受到她温柔呼吸,纤长睫毛,还有——还有她贴上来的,滚烫的身体。
沈泽那一瞬间再也压不住火儿,将顾关山压在床上强吻,顾关山为什么会这么爱撒娇——他又难以置信地想,顾关山竟然是个这么娇滴滴的姑娘。
沈泽想撕她的衣服,顾关山这和勾引他没有两样,这也太过分了,他心中突然充满了暴虐的、犹如燃烧的想法——
——然后沈泽对上了顾关山的眼睛。
那双眼睛甚至带着一种全身心的信赖,天真又温柔地看着他。
她的整个人生和信赖都在那眼神里头,她没能交给自己家人的温柔与纯真,尽数都给了那混账般的沈泽。
他对着那双眼睛,艰难地克制了自己,唇分时哑着嗓子道:“……关山,好好睡觉。”
顾关山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沈泽抚平顾关山额角的卷发:“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回去……”
“……我回去,”沈泽自嘲地说,“洗个澡。关山你别熬太晚,睡不着的话我陪你打牌也行。”
顾关山似乎没听懂,却带着个温柔的笑模样,对他说:“嗯,好呀。”
“沈泽,”顾关山蜷在被子里,小声道:“……我最喜欢你啦。”
顾关山的软萌状态,据沈泽的不完整统计,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
因为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他冲完凉水澡就听到外面在拍门,沈泽刚撸了个管儿,还处于个一道光之后世界突然索然无味的状态着呢,顾关山就使劲拍了拍门,沈泽把门开了。
沈泽:“……”
顾关山换了睡衣,但是一看就是穿着胸罩的——她终于恢复了理智,并且害羞了起来——并扬起手里的国际象棋,对沈泽理直气壮地说:“我睡不着。”
沈泽尴尬地拉了拉自己围着的浴巾:“那……那个……”
顾关山郑重地说:“你说可以来找你打牌,但是我不想打,所以我们来下象棋吧,跳棋围棋中国象棋五子棋也行。”
……
最终,他们选择了国际象棋。顾关山棋艺挺不错,杀得沈泽片甲不留,沈泽仍裹着浴巾,风吹叽叽非常凉爽,坐在她对面,连坐都坐不自在。
顾关山对着棋盘,有点纠结地道:“沈泽,你是不是没学过?要不然我们下中国象棋?”
沈泽说:“……我想穿裤子,穿件上衣。”
顾关山这才反应了过来沈泽只围着条浴巾,吃惊道:“你去穿啊!真是没想到你那么害羞——”
沈泽气愤地吼她:“你这算xìng_sāo_rǎo了你知不知道?”
顾关山拿起一枚国王的棋子,对着灯摆弄,小声说:“咱们那个小区里到了夏天,那些大爷都是这么光着上身出门的,我还以为男人光上身非常正常,没想到你居然会害羞,是我考虑不周全了。”
沈泽有点后悔刚刚放过顾关山一马了……
沈泽趁着顾关山低头整棋子的空档,飞速地将篮球裤穿上了——底裤没找着,只得真空挂挡,任其冷风穿裆。然后他又穿了个背心,遮住自己的胸腹肌,坐在了顾关山的对面。
沈泽撑着自己的脑袋,望着棋盘,沉吟片刻,说:“开。”
顾关山痛快点头:“行!”
……
第一把第二把,顾关山把沈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第三把,沈泽沉思了一下,将顾关山杀得落花流水。
顾关山拿着城堡的棋子嘎嘣嘎嘣地捏着,思考着,时间指向深夜的凌晨两点,她难以置信地看了棋盘片刻,愤愤道:“再来!”
沈泽摆了棋盘,在第四盘,将顾关山干净利索地ce。
顾关山:“……”
沈泽困得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好多年没玩国际象棋了,你比较识时务,你要是听了我的话,拿着牌过来,你连一开始的那两场也没法赢。”
顾关山:“……你……你真阴险……”
沈泽将棋盘上的黑王后丢到一边,看着顾关山,嚣张道:
“终于找到感觉了——我让你个王后。”
……
后来。
顾关山迷迷糊糊地趴在沈泽的床上,将棋子一丢,委屈地说:“沈泽,我不要和你玩棋了……你烦死了。”
沈泽打了个哈欠,收了棋盘:“行,不玩不玩……你别回去了,今晚睡在这……困死了……”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滚床单了吧……”顾关山模模糊糊地在他床上打了个滚,说,“我们还……呼,没影呢。好困……”
滚床单这事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