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看阮恬像站不稳似的摇摇晃晃,连过去扶住阮恬,阮恬感觉到秦沥这边传递过来的力量,便没有骨头似地朝他靠过去,整个人近乎全倚在秦沥怀里。秦沥扶着阮恬肩膀,索性俯身一手绕过他腿弯,轻松地将阮恬给抱了起来。阮恬很轻,抱着不需要怎么费劲。
将软绵绵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阮恬放进后座,秦沥便进驾驶室驱车送阮恬回家。
歇息一段路后,阮恬看着清醒多了,停好车,秦沥给他拉开车门,还能自己稳稳地走下来,但从他歪歪扭扭的动作却还是能窥见不对劲的端倪。
秦沥给阮恬仔细地整理好衣服,然后牵着阮恬手送他上楼。阮恬如今这情况,唯有将他亲自送回家,秦沥才会稍微放心点。
回到家,阮柏堂和胡施并没察觉阮恬的异常,还以为他是太困,便叫秦沥顺便将阮恬送进卧室。秦沥扶着阮恬上床,给他脱掉鞋又盖好被子,阮恬乖乖地任秦沥摆弄他,睁着双眼愣愣地注视秦沥,他双眼很纯澈,纤尘不染,肤色雪白,像小白兔般盯着秦沥的时候,便让秦沥心也随之变得柔软起来。
“好好休息。”秦沥低声道。他说完仍定定望着阮恬,没转身离开,半晌忽然低头吻了吻阮恬额头,蜻蜓点水般,碰触到便迅速退开,秦沥很宠溺地道:“阮小恬,生日快乐。”
“哦。”阮恬乖巧地答着,半晌又摸摸额头,不解地问:“你亲我干嘛?”
“因为你很可爱。”秦沥道。
阮恬想想,接受了秦沥这解释:“你要睡吗?”他说着便往旁边让了开,又拍拍床铺。
这无疑是充满诱惑的提议。
但秦沥清楚,阮恬所谓的睡觉,那就仅仅是单纯的睡觉,没掺杂丝毫别的含义。秦沥有时候也会怀疑,他将阮恬保护得这么简单没有心机,到底是不是件好事,对着这样全然信赖着他的阮恬,他根本不会忍心做某些qín_shòu的事。
那晚要不是喝醉酒,他和阮恬的关系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进展。何况阮恬还怀着小宝贝,他又哪能起什么亵渎阮恬的龌龊想法。
“不了,你睡吧。”秦沥道:“我明天还要开会,不能迟到。”
“哦。”阮恬又望了秦沥几秒,接着收回视线,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秦沥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顺便给阮恬将门关好。
这晚阮恬睡得很不安宁,整晚都梦见他飞奔着跑来跑去,一会长出翅膀,一会又奔跑快如闪电,还有那股浓浓的猫薄荷的味道,也始终无法驱散地萦绕在他鼻尖,让他既亢奋又刺激,整只猫都疯狂得不得了。
次日醒来,阮恬愣愣地望着墙壁还有些回不过神,脑袋晕乎乎的,还好身体已经恢复如常,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他踩着柔软的被子爬起来,晕晕乎乎地蹦下地,然后便要恢复人形。
结果这一尝试,阮恬却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竟然没办法变化人形了!
阮恬顿时急了,又开始不断地接着尝试,可无论他改变姿势或者祈祷许愿,结果都没有丝毫变化。阮恬苦恼地与镜中的猫咪对视,顷刻愁得掉了好几根毛。
难道昨晚那猫薄荷竟然还有后遗症?
阮恬忧愁地坐着思考,这后遗症应该是暂时的吧?休息会很快就能够恢复的吧?可要是没办法恢复怎么办?他会不会不能再变化人形了?无数的让阮恬忧虑的问题蜂拥而来,阮恬将脸趴在前肢上面,悲痛地绝望着。
又等了近半小时,其间阮恬还尝试了数遍,发现仍然变不出人形,唯有蹦回床上找到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秦沥求助。
要以猫咪的形态操纵手机很困难,阮恬以前从来没尝试过。解锁手机指纹没用,阮恬只能斜着肉垫,艰难地勾勒着解锁图案。他尝试数遍,耐心都快用尽了,终于感天动地地顺利进入操作页面。
之后又艰难地进入通讯录,还好以前秦沥给他存号码的时候,特意在前面加了个a,因此省去阮恬翻找通讯录的麻烦,他抬起爪子,用软软的肉垫寻找角度,接着戳开秦沥的名字。拨出电话后,阮恬便目不转睛地认真盯着屏幕,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期待。
铃声一遍接一遍地响着,秦沥却始终没接电话,阮恬颓然地抱着脑袋,陷入既慌乱又紧张的茫然中。
今天周末,按以前的习惯,爸妈这会应该出去买菜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如果爸妈回来见他还没起床,肯定就会过来敲门,再说他也不能永远躲在卧室不出去了。
阮恬抱着脑袋苦思冥想,最后决定亲自出去找秦沥,总之不能让爸妈看见他这模样。
他说做便做,立刻扒着床头柜从里面叼出两块钱,从这去秦沥公司,只需要一趟公交就能抵达。开门出去前,阮恬还将耳朵贴着门认真听外面动静,察觉客厅静悄悄地,爸妈的确没在家后,他才蹦起来抓住门把手,然后借着重量将门给打开。
开卧室的门容易,外面的门却要麻烦许多,还好爸妈出去时没反锁,否则以阮恬猫咪的形态,大概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如法炮制地跳起来用爪子勾着门把手,然后将门顺利打开。阮恬叼着钱从缝隙里钻出去,又仰头望着开启的门,想要从外面再将门关起来,这显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