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人是会变的。”
“两年啦,有这时间坟头草都得一人高了,game over的感情也不该有什么区别。”
“他没来找我的时候,我总憋着口气,总觉得有一天他幡然醒悟了,后悔了,发现自己爱我爱的不得了,肯定会慌张失措地跑来找我。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把姿态端好了,不能因为一开始是我喜欢上他,失了先机,就节节败退,永远处于弱势。”
“刚开始,虽然觉得这段漫长无望的感情令人疲惫又伤心,但我其实,在心里是相信,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相信着他会有突然发现他爱我的那天的。”
“来这的第一个圣诞节,街道上张灯结彩的,漂亮的不得了。他公司的微博发了他生日宴会的照片,他看起来,过得特别好。尽管他给我带来过伤痛和不甘,但不得不承认,他仍旧有着让人着迷的魅力。”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就想开了。我这又是何必呢,自怨自艾地跑来伦敦,却还是不切实际地抱着这样可怜的希望和念想。他其实,并不爱我,即使和我生活在一起看起来也不错,但没有我,他依然过得很好。呼,要承认这点,你知道,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后来,我就路上捡到了我的猫。名字很可爱吧,因为是他生日,所以名字叫birthday。其实,把他想成一只猫,好像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猫这种生物,漂亮、高傲、自大、臭脾气、又绝情,但是天性如此,又怎么能责怪他呢。哪怕你全心全意地付出着,不遗余力地爱它,还是会莫名地被锋利地爪子抓伤,被尖利的牙齿咬到,你只能选择忍耐或者放弃。你是不能自己走远了,然后期盼着猫来找你的。它不会来找你,它只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姿势优雅又高贵地舔爪子。”
“等到它无聊或是突发奇想来找你了,你就该学聪明了。简单地享受和它玩耍的乐趣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真心对它呢,反正它玩够了,甩甩尾巴还是会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它做小伏低地冲你撒娇讨好呢,让它自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玩弄人心,不是很有趣么。”
“他啊,就是我养的一只猫。”
深夜。
伊恩倚靠着栏杆,望着窗外种满矢车菊和海豚花的院子,他微卷的棕色发尾被风吹的扫在肩膀上,有些痒痒的触感。
天空阴沉着,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隐藏在大片厚重的云层里。
街上不再有行人,只有落单的水鸟孤零地落在老旧的长椅上,偶尔传来几声哑着嗓子的呜咽,被寂静的空气扩散到四周,又很快归于沉寂。
伊恩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他是不惊讶的。
或者说,他故意让赵齐早睡,而自己呆在这吹冷风,其实就是为了等这通电话。
“他在你那?”
“你车都开到我家门口了,问这个不觉得多此一举么?”伊恩眼神冷冽地开口嘲讽。
“他睡了?”徐展亭揉了揉紧紧皱起的眉心,尽量平静的开口问。
“当然,这个时候,除了自以为抓着别人把柄想威逼利诱的伪君子,正常人都睡了,你说对么?”
“惹怒我,其实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怎么,还打算用vain来威胁我?”伊恩扯着嘴角呵呵了两声。
“一手创立的工作室,你应该不舍得让它就这么没落了吧。毕竟娱乐圈,是最爱惜羽毛的地方,设计师要是传出luàn_lún的绯闻……”
“徐展亭,你心知肚明那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接触媒体了,会发酵成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伊恩棕色的眼睛望向停在街边的车,车里那人毫无顾忌地开着车灯,在昏暗中射出两道明亮刺眼的光线。他把手覆在脸上,隔绝掉光源,过了半晌才开口道,“齐,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你说的,他会听。”
“徐展亭,如果他肯听我说的话,你们早就根本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在将近半分钟的沉默之后,徐展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至少让他跟我回国。”
“徐展亭,你知道,你根本威胁不到我吧。
“也可以这么说。查尔斯家的二公子,一向跟家族企业并不亲近,也不被经商的圈子所熟知,但刚巧,你哥哥和我是校友。”
“恭喜你,”伊恩终于放下覆在脸上的手,不被察觉地抹掉了眼角的水渍,“你抓到我的把柄了。””
“过程很艰难,但能让他跟我回去的话,还是值得的。”
“我知道了。”
徐展亭把车开进车库里,有些疲惫地仰在驾驶座上。
深夜的车库很安静,他突然想到几年前一个相似的场景。
那时他也是刚结束繁忙的工作,刚停好车就听到停车场里有奇怪的微弱的声音。
然而除了风吹进来有些窸窣的声音,和不远处街道上模糊微弱的嘈杂声,停车场里静的似乎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打开车门,暗笑自己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出现幻听了。
这样疑神疑鬼的心态,倒是有些像刚出道那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19岁,大学在读,因为帮室友的忙,便在他的小成本电影-里客串了一个抑郁症画家的角色。
他没想到,那个平时背心拖鞋大裤衩,一副郁郁不得志模样,因为毕业作品被毙而延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