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躺在病床上,还要周品正帮着侍候,也没有说什么。但是神情间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密,变得客气起来。他也不说起见亲家的话了,只是一天问好几遍什么时候出院。
杨小贝心里很不好受。虽然她并不觉得被忽视怠慢,但是爷爷一向心气很高,本来她和周品正之间,他就担心这种情形,现在看来老人是睿智的,糟糕的情况就摆在这里,谁也不能忽略他。
本来这只是杨小贝需要面临的难题,但是现在反而让爷爷不开心,这是杨小贝不曾预料到的。也是阴差阳错她决定带爷爷来浦海治疗,才会让他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相信这次回去,他就更不会看好他们了。现在大姐忽然出面,是好是坏不清楚,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等第二天周大姐拎着水果麦乳精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打起精神,认真的接待。
周大姐一个人来的,进到病房,周品正赶紧给杨叔介绍,“叔!这是我大姐,来看您来了!”又跟大姐说道,“这位是杨叔,这位是杨小贝。”
大姐快四十的人了,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先跟病床上的长辈打招呼,“叔!我是阿正他姐,您住院这都好几天了才看来看您,真是对不住啊!”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把带来的瓶瓶罐罐往床头柜上面摆,自来熟的很。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个态度,一来就说自己的不是,杨老汉心里再有气也不好发。哎,再多的自尊心在儿女的婚事面前,也只有委屈求全的份。他扯出一点笑容说道,“是他大姐啊!你好你好!”
鄂北土话不是很难懂,这几个字大姐还是听明白了的。她笑着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叔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吧!”她也就这么一问,接着又说起怎么现在才出现的原因,“真是难为情呢!咱妈身体不好,这几天都没有出门,我呢连轴转的上夜班,到今天才休息,您看这事儿办的!”
她话说的有点快,又带着浓重的口音,杨老汉就有点茫然。还好杨小贝及时翻译,这理由很强大,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笑了一下当答复。
周大姐注意到杨小贝轻声给她爹翻译,说明她听得懂自己这口洋泾浜普通话,心里就有点好奇。这时对方也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了,“大姐你好,我是杨小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