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啊。”说着,江日红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的枪套,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该死,因为知道晚上有相亲活动,所以将枪放在警局了。
“没带?”注意到她脸上瞬间闪过的尴尬,小马有些无奈的将自己的配枪解下来递给她:“用我的吧。”
“谢了。”几乎是没推辞的,江日红将枪收进口袋。
做这行久了,总是要有点防身的东西才觉得安全。枪,已经成了她最能信赖的伙伴。
“小江,你去407房间给证人做口供!小马,你去法证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刚进门的刘sir看见两人还在聊天,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吼。
“知道了,头儿。”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着,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都往各自要去的地方走了。
407房间就在楼上,铺了红色地毯的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墙壁上悬挂的壁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线,四周安静的出奇。
这种安静的氛围让江日红心里有些毛毛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那个咋咋呼呼的刘sir的性格来说,证人周围,应该安排了更多人才对。
等她惴惴不安的打开房门,房间里居然没有开灯。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江日红停住了步子,准备往回走,房门却在这时“啪”的一声关上,门外传来钥匙孔拧动的声音,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将她反锁在这个房间里了。
什么情况?
江日红强压着怒意伸手摸灯,一般房间进门的墙壁上就有灯具开关,可她按了半天,灯却一点都没亮。
是灯坏了,还是故意的?
还没等她细想,周围忽然传来轻微的破空声响。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右肘随即发力狠狠击中了传来声响的物体。
“唔。”那人被正中腹部,发出一声痛哼后倒下,但不知是否是地上铺了地毯的缘故,江日红没有听见任何东西倒地时发出的响动。
这边还没摸清楚情况,门外忽然又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熙熙攘攘的,隐约还听得到□□上膛的声音。
在案发现场,能这样明目张胆给□□上膛的,除了黑社会就是警察。很显然的是,楼下就有一大票警察,黑帮根本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的上来。
被人下套了?!
江日红只觉得脑袋里翁的一声,身后忽然又潜上来一个黑影,瞬间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距离窗台最近的沙发处。
“唔。。”极力挣扎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用尽全身力气给身后人致命一击,却听那人轻飘飘说了五个字。
“乖,别动,阿红。”
阿红两个字辅一蹦入耳朵,脑袋里就不可抑止的闪回出多年前的画面。那是兵和贼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联手。
那人在通讯装置里笑,气音通过电波传送过来,带着一点电击似的酥麻感,她说:“开工了,阿红。”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叫她,也是因为这个人这样叫自己,她不再允许别人也这么叫。
见怀里的人放弃了挣扎,陈爱群将捂住她口鼻的手放下来,指了指沙发旁的某个阴影。
此时因为靠着窗台,外面月光正盛,厚重的窗帘里漏出一丝丝光晕,勉强能照清楚那团阴影是个人形物体,并且以一种极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应该已经不是活人了。
“是你干的?”
那人没答话,只轻声说:“凶器是一把口径九毫米的□□半自动□□,配弹是贝鲁姆,七发子弹可换弹夹,怎么样,眼熟吗?”
“警枪?”江日红抬头,目光正撞上陈爱群的眼。
清冷的微弱光晕下,那张四年未见的脸被光芒度上一层朦胧的柔和,让她有了瞬间的失神。
“你的枪呢?”没有正面回答江日红的问题,陈爱群压低了身子,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有些乏力,在勉强撑着身体的感觉。
“你怎么了?”
“你的枪呢?”
两人一问一答,却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但凭着一个警察的敏感,江日红还是察觉出了陈爱群的不对劲,只是还没等她细问,门外已经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该死的。”身后的人发出一声低吼后猛扯下窗帘,随即她一拉江日红的胳膊,抬手利落的朝窗户开了三枪。
“砰砰砰”三声枪响过后,玻璃应声而碎,清冷的月光和风顿时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
江日红这才看清了,窝在沙发旁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他的头部中弹,血流了一地,而死者旁边,丢着一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枪。
是自己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