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晗来到卿砚的床边,心里颇不是滋味道:“是的。”
卿砚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为难,最终却还是开口了:“伯父,我想问的是,当年您和我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闻晗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你怎么会这么问?”
“伯伯,您先告诉我罢。”
闻晗犹豫了良久,最终道:“没什么好说的。”
卿砚又一次重重地咳嗽了好久,直把闻晗给吓得不轻,他才抬起脸神色认真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实不相瞒,父亲这么多年对我冷淡至极,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可是最近我找到了母亲的一份遗书,才总算是把事情了解到了一半。然而我只知道父亲对我的冷淡与母亲和您有关系,其余的却一概不知。”
卿砚见对方依旧在犹豫,只能咬咬牙,抓起对方的手戚戚然道:“这么多年父亲一直都忽视我却对弟弟妹妹格外宠爱,我只想解开谜团,真的很难吗?”
闻晗回忆着这一路的所见以及秋诺现在的处境,他狠狠心道:“当年,我和你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时间:
第100章 被下药毒害的嫡子(10)
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后, 卿砚这才明白为何对方之前会那么犹豫, 事实上, 要换做他,他也犹豫, 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可以四处宣扬的光彩事儿……
随即他又和闻晗寒暄了一会儿,目的是为了让闻晗答应配合他出面向太平王作证, 闻晗也着实再次挣扎了许久, 却耐不住卿砚苦苦相求,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眼看着天色都已经要暗了, 卿砚这才让柳絮将闻晗给送出府去。
卿砚依旧懒懒的躺在榻上,吩咐下去:“下回若是大姨娘和父亲再来找我, 无需阻拦,将他们迎进来便是。”
“是。”
现在看来万事俱备,只需要等一个时机便好。
接下来又是消停了两日, 估摸着是看着秋水要被实刑的日子将要临近,大姨娘再也坐不下去了,拖着一副才好了七七八八的身子,带着好几个丫头, 就登上了卿砚的院子。
丫头依卿砚所言,并未再做阻拦,大姨娘见状心中大喜,一边给身边的其中一个丫头隐晦的使眼色,一边理理整齐的发鬓袅袅婷婷的带着剩下的几个丫头走进了院子。
在推开主卧的门之前,大姨娘顿住脚步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才就一把将门给推开,她第一眼就将视线定格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随即她眼里的眼泪掉的更汹涌了,一边朝着卿砚走去,一边哭嚎:“诺儿,你妹妹就要被处斩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卿砚身边的丫头非常有眼色劲的将大姨娘给拦住不然她接近卿砚,被拦住的大姨娘哭的更厉害了,她泪汪汪的骂道:“大胆奴婢,竟敢来拦截主子,不想活了吗?春草、冬梅快给我拉开这两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本姨娘和自己儿子说话哪里容得下你一个下人阻止!”
卿砚第一次和大姨娘交锋的时候还觉得这人有些圆滑,可今日却只觉得这人愚钝至极,估摸着是被卿砚气的狠了,也实在是担心秋水,才硬生生的将智商给拉低到现在的地步。
两个丫头却毫不畏惧的施礼回道:“大姨娘请恕罪,太后娘娘亲口吩咐奴婢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大公子,此刻大公子病重,能见大姨娘以及实属不易,若是大姨娘动作再重点,奴婢恐会惊吓了大公子,还望大姨娘理解。”
“太后娘娘亲口吩咐”八个字被她们咬的极重,像是在刻意提醒着旁人什么似的,大姨娘气的脸色黑了几分,却又无可奈何,太后可是她惹不起的存在,真他妈憋屈!
尤其是,那么一副气的牙痒痒,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更是显得格外滑稽。
卿砚在一旁欣赏够了大姨娘气极的模样,这才一边咳嗽一边坚定的开口:“姨娘,真不是我不想救妹妹,君无戏言,而我虽然身为皇舅舅的外甥,却不足以动摇皇舅舅的决定,更何况妹妹她犯的可是诅咒皇祖母的大罪,恕我人微言轻,实在是无法救出妹妹。”
这一番话下来说的是漂亮极了,可大姨娘那边却气的脸红脖子粗,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这个家伙陷害的水儿,转头却说是水儿活该?
大姨娘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最后又再次回归了正常颜色,她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看上去却格外的生硬:“诺儿,再怎么说水儿也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又如何忍心见死不救?你要不救她那她三日后就要被处斩了啊!”
恰逢这时,刚刚那个被大姨娘使眼色指唤走的丫头又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听说卿砚终于愿意见他们了的太平王,他肃着一张面容走了进来,顿时屋子里的气压就低了好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秋肃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般沉声发问,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四周,最后在卿砚的身上定格。
卿砚毫不畏惧的回视,叫秋肃好生不爽。
“老爷……您快劝劝诺儿罢,让他救救水儿。”大姨娘一见太平王进来之后,心中大喜,顿时眼泪哗啦啦的跟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她一边哭一边用帕子摸着眼泪,眉头紧蹙格外的惹人怜惜,尤其是今日她的妆容还是经过精心打扮过后的,对太平王来说竟是隐隐恢复了几分年轻时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