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土地似在颤抖,严默猛地抬头,就见约千名狩猎战士一起用手中长矛捣向地面,口中发出有节奏的低沉喝声。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被包在里面的猛兽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可它们严重的伤势让它们无法再反抗,只能发出威胁的吼声、做出一点攻击的姿势。
包围圈越缩越小,终于!
酋长举起了长矛,第一个刺向最巨大的狰兽的脖颈。
严默听到了一声宛如石击一般的凄厉叫声。
长矛拔出,鲜红的血液跟着pēn_shè而出。
酋长不闪不避,被兽血喷了满脸。
“嗷嗷嗷——!”原际部落全族发出了吼叫声。
所有的战士都高举长矛发出震天吼声。
天上的秃鹰大多被吓走,有些不肯离去的也飞得更远更高。
严默想在这种群情亢奋的情况下保持冷静也不可能,他跟草町和蚊生一样举起了手臂,只不过没有跟着一起大吼。
酋长退下,一名身体肌肉异常隆起的高大战士上前,拔出石刀,对准狰兽的脖颈一划。
狰兽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大量的血液喷洒而下。
这些血液没有浪费,全部被不知何时传递到它头下的石缸给接住。
“那是狰大人!”草町难掩激动,“他是部落里除了酋长大人以外最厉害的战士,很多人都说他也是最有望在近两年升级到四级的战士!”
与狰兽同名的狰凑到狰兽的脖颈下吸食它最后一口活血,随即一抹脸,转身向人群走来。
“要开始了……”草町脸色异常艳红。
要开始什么?这次严默不需要再问,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位喝了兽血的狰大人越过祭司和长老,从人群中一把抓出一名女子,把她拖到一边,按倒就上。
人群再次发出欢呼声,似乎狰这样的行为不但正当还受到鼓励。
“那是狰大人的妻子。”草町低喃。
那女子也发出了尖叫,不过不像是痛苦。
有一就有二,那些传递兽血饮下的战士们都在喝完一口兽血后,带着一种另外的狰狞冲向人群。
疲劳、紧张、刺激的捕猎过后,大多数战士都渴望得到发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定他们真正活了下来,真正活着回到了部落,回到了亲人身边。
发泄过后他们就可以得到安全、舒适的休息,现在则是狩猎季最后的狂欢!
原战站在最内围,他是少数几名可以站到内围的二级战士之一。
待所有的sān_jí战士都已经饮完兽血,他和另外四名二级战士上前,场中剩下的活兽已经不多,继狰兽之后,又有两头体积较大、较凶狠的猛兽被杀。
原战看准了一只蛊雕,这种蛊雕似鸟非鸟、似兽非兽,叫声如婴儿啼哭,背部长有黑色斑点,头部长有分叉且锋利的独角,喜食人,可以短暂飞行,不易捕捉。
这只蛊雕就是他一人独力拿下,这连sān_jí战士都不易做到,他想要亲自杀死这只蛊雕,痛饮它的鲜血,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只除了一人。
一把石刀迅速划向蛊雕的脖子。
一支长矛飞快一挡。
原战冷着脸看向和他抢夺蛊雕的原冰,“这是我的,滚一边去!”
“大战,你现在还能打架吗?”原冰故意一脚踹向原战的左腿。
“你看我能不能。”原战抬起左腿和原冰踹过来的右腿狠狠撞击在一起。
原战没动,原冰被震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原冰不可置信地瞪向原战左腿。他明明看见原战昨晚神色痛苦地偷偷按揉左腿,还以为他旧伤复发。
原战手一抬,挥起长矛就在原冰脸上添了一条血痕。
原冰一摸脸,暴吼,冲上来就要和原战拼命。他是sān_jí战士,竟然被原战伤了,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挑战!
原战咧嘴一笑,配上他脸上的刀疤和刺青,那表情真是要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眼中更是射出凶猛的杀意。
原冰被两名sān_jí战士一把抱住,其中一人在他耳边大叫:“你冷静点,大战每次狩猎后都会疯上好几天,你看看他的眼睛,别以为你是sān_jí战士,他就不敢杀了你!还是你打算杀了他?”
另一人也在叫:“你惹他干什么?那蛊雕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猎的,有种你也自己去猎一头。你娘的,那么有劲你就操你家奴隶去!”
原冰硬是被两人拖到了另一头。
原战直视原冰,无声地把长矛往地上狠狠一插,走到恐惧他的蛊雕面前,踩住它的身体,抓起它的脖子,也不管蛊雕叫得有多凄惨难听,低头,张口就狠狠咬下,用力一撕扯,硬是把蛊雕的脖子给撕出了一个大洞。
原冰目光收缩,嘴里暗骂了一声,挣脱了那两名sān_jí战士,其实他已经喝过兽血,他就是想要找原战麻烦而已。他和原战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当他升到sān_jí,而原战因为某次重伤而不得不停留在二级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对方,可事实上……那该死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应该对他付出应有的尊敬。
“呸!”吐掉那块皮肉,原战咬着蛊雕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它的鲜血,直到喝够了,才把它交给另外一名二级战士放血。
抹抹嘴唇,溢出的兽血被他抹了半张脸。原战拔出长矛大步向部落内部走去,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但亢奋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而且脚步又快又重,他要回去自己的帐篷,他有奴隶了,他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