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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
“尼玛堆。”他头也不抬地说。
“你妈!”
“不是你妈,是尼玛,尼玛堆,尼玛。石头撒,你急啥子急?”
我见他用石头堆成一个圆形,逐层向上收缩,应该是要堆成一个尖儿,还没完工。
“我见过,在拉萨的路边有很多。”我说。
“祈福用的撒!搞得那么紧张,吓老子一跳。”
“你快点,别跟丢了。”我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前走。
前进到这,入口变成一条狭小的缝隙,温度明显升高,溪流的水流量越来越大。
又一道蓝光闪过,队伍整体顿了一下。
继续上路时,人们不约而同地贴近了左侧岩壁。
温度持续升高,洞顶的融雪顺着岩壁流下来,在我们脚下流进小溪里。距出发时相比,水流量已经大了一倍。
很多人脱掉羽绒服,吃惊为什么雪山顶上会这么热。
山洞比我们预计的大很多,继续前进,蓝光更频繁地闪烁。我看到符中有“卍”字和“卐”的符号,它们以某种规律分布在整体构图中,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随着时间流逝,空气湿度渐渐增加,没多久就变成了雾气。
我们在迷雾中沿着溪流前进,蓝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头顶的融雪偶尔汇成水流直接从高处淌下。蜿蜒的小溪渐渐变成跌宕的河流。
温度还在上升,我们脱掉抓绒外套,露出里面的羊毛衫,最终又脱掉羊毛衫,只剩短袖。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穿越到了毛里求斯。
终于,在我们几乎被蒸熟的时候,前方一个变化打起了所有人的精神。
起初,我们看见大团浓雾从墙壁的某一处向外pēn_shè。靠近之后,我们发现,雾气之后是一片黑洞洞的东西。
它很大,突兀地耸立在那里,好像一个黑洞,要把这座大山吞噬。
我们唯一可见的是它靠近我们这一侧的边缘,是平直的。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黑色的东西,而是一个空间。这个黑色庞然大物应该就是坛城的大门。
老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被我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们立刻靠过去,刚走两步,就被高温逼退。疯子打开一块巧克力丢过去,没等落地,就融化成了液体。
水汽和温度都是从门里面喷出来的。
这我们怎么进去!
但很快,刘叔想到了重点。他说:“这温度肯定不能一成不变,要不然整座山的雪都得化喽!咱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捎带着观察观察它。”
迈克尔同意,我们后退十米,原地休息。
可还没等我坐稳,就像一道隐形的闸门从黑洞里落下一样,雾气戛然而止,空气好像被抽离,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没了雾气,大门无比清晰,如夜一般漆黑。更显恐怖。
在一片死寂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感觉一阵阵不适。
过了几秒,我意识到是冷!竟然是寒冷!
降温了!呼吸里带着浓重的哈气。我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把羽绒服套回身上,一边看着岩壁上附着的小水珠和河床里的水迅速凝结——此时水面上升到距离我们脚边不足一米的地方。
桑拿房就变成了冷藏室。
我们搞不清楚状况,哆哆嗦嗦地聚在一起取暖,疯子没站稳,摔了一跤,滑到冰面上。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竟直接朝大门走过去。
刘叔大叫:“你丫给我回来!”
疯子没理他,继续走。
刘叔拉着大鹏一起滑到冰面,三人前后靠近黑洞。
随着距离缩短,疯子的动作变得僵硬,像是机器人一样,三步之后居然定住了。
刘叔立刻站住,拉着大鹏往后退。过程中解下腰上的绳子,迅速系成一个马套,抡了几圈套住疯子的脖子。而后俩人一拉,把疯子放倒,像拉尸体一样把他拉回来。
我们把他们仨拉上来。有人打开电暖设备,给疯子用上。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货只是肢体僵硬了,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我们,嘴干嘎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之流眼泪。
这边正注意着疯子,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起先是从黑洞内传出来的呼啸声,好像一列火车突然开过,而后大风迎面吹来,像是空气炮弹一样把我们系数放倒。
人们人仰马翻四滑到冰面上,臃肿的羽绒服就像是鼓胀起来的船帆,吃饱了风,带着我们朝下游滑去。
风力大得出奇,眨眼间,我的速度差不多就到了四十迈。
河岸在我的余光里如长蛇一样游走,我想抓住点儿什么,挥舞几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
我抬不起来头,也睁不开眼睛,不知道那是谁。
他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把我蹬开了。
我大骂了一句,声音被风声淹没。
速度还在加快,冰面好像溜冰场。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如果这条小溪一直延伸到裂隙外,并顺着裂缝入口流出去了的话,那最终我很可能以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这个洞里射出去!成为在南迦巴瓦峰寻死的第一人。
一片混乱之中,有人试图抓住我的脚。
我发现我的第一反应也是把他蹬开。
风声灌耳,我什么都听不到。他的力气很大,死死地抓住我。不多久,一个东西被塞进我手里。
隔着手套,我感觉那是一根绳子。
我眯起眼睛,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