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坐姿优雅的杜千江闻言大惊,从他华丽的墨狐皮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年生逼问道:“是谁?”
沈年生抬起头对上杜千江质问的目光, 心一横回答道:“是温行止, 他不满于我对温家的态度,就设计陷害了我。现在整个沈家都完了, 楚征澜的尸身也落入了他的手中,我逃出来找你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希望你能够替我报仇。”
杜千江的神色高深莫测,只见他朝着沈年生一抬手,仿佛有巨大的吸力一般, 将沈年生凭空地吸了过去。
杜千江细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沈年生脆弱的咽喉,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来。
“你没有在骗本座?要是你敢骗本座的话……”
沈年生压抑着自己想要反击的冲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艰难回答:“你…你尽管可以去查,我没有必要覆灭整个沈家来骗你。”
“好!” 杜千江将沈年生放了下来,虚虚地抚了一下沈年生衣服的褶皱,换了较为平和的语气道:“辛苦你了,沈宗主。”
“北风,带沈宗主下去休息。”杜千江吩咐身边的护法道。待人走出了大殿杜千江才阴测测地道:“ 南枝,你亲自去查探他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是!”右护法越南枝得了杜千江的命令,当下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圣殿内。
“温行止,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杜千江喃喃自语了一句,空旷的大殿无人响应。
另外宸华师徒二人受温行止之邀前去歧阳,第二日便随着温行止的队伍出发了。歧阳与耒阳相邻,不过半日的路程,是以当天下午落日融金之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温家。
温家的格局同沈家一样,位于歧阳城中,原本整个歧阳城都是温家的辖地,之时后来世家整体没落,温家也便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撒手不管了。除此之外歧阳往东绵延不绝的山脉,也都是属于温家范围。
世家虽然没落,但是温家作为世家之首,遗留的气势还是有的。绵延的府宅占据了歧阳四分之一的面积。与东面的群山相连,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在。
站在温家的门口,那恢弘的大门让人从心底感到敬畏。与其相比,沈家倒像是竭力模仿的赝品一般,毫无美感。
四个修士走在前面,分列两边推开了巨大的红漆鎏金大门,引着后面的人鱼贯而入。
进去之后楚征澜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两个下人站在门后拉着门。他啧啧舌,觉得温家的气派还是有的,只不过却处处透着落日余晖的颓败感。
正对着大门的是宽阔的庭院,面积与天虞山主峰崇丘山的广场差不多大。庭院正中一只巨大的鎏金凤凰,火焰神鸟的每一根羽毛都十分精细,整个塑像都栩栩如生。
宸华似乎是来过这里,对一切都是熟视无睹的样子,只有楚征澜不安分地四处乱看。同时魔尊大人心里十分不忿,宸华还没有见过他恢弘的圣魔殿,却对温行止的地盘这样熟悉,可不叫人好生气恼。
“君上,恭迎君上归来。”一个修士迎来,抱拳行礼道:“宗主正在忙着练剑,说是此刻无暇来见君上。”
“嗯!本君知道了。”温行止说着挥了挥手打发了人。
楚征澜在脑子里迅速地回想着,温家的宗主是谁来着?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他都记不住这些小事儿了。后来魔尊大人灵光一下,想起了当初公然挑战他的温笈。
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底摇了摇头,温笈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脾气还格外地小孩子气,又喜欢逞强又没什么脑子,怎么就偏偏是他做了温家的家主呢?相比之下虽然他讨厌温行止,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温行止很有领导的风范,行事也更加稳重深沉。
“今日恐怕是见不到家主了。”温行止回头冲着宸华歉意一笑道。宸华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
“为表歉意,就让我亲自带你去找住处吧!”温行止打发了他带回来的修士,打算自己干活。
“多谢了。”宸华对着温行止也不过多的推辞,道谢之后便跟着他走。
温家的到处都是朱漆鎏金的彩绘长廊,相比较与天虞山灰白色建筑的飘然出世而言,红尘的烟火气息更重一些。
“我早就吩咐人收拾好了你的住处,和你在沈家住的时候一样,也是单独的院落。过一会儿我再派两个人过来听你吩咐,你只管好好养伤就是。”到了地方,温行止热情说道。
“不必了,温兄知道我一向独来独往,不惯使唤人的。”宸华拒绝了温行止的好意。
“那你们休息,我还是去看看家主他有空了没有。”温行止说着转身,大步离开了。
温笈一向喜好玩耍,不爱吃苦练剑,如今温行止也怀疑他不过是同自己赌气,故而找出来的托词。便打算自己往练剑场去看一看。
温行止到了练剑场,发现外围站满了温家的修士,边儿上摆着放着各式仙器的架子,温笈竟然真的在场中练剑呢。
陪温笈练剑的是温家的一个内家弟子,年纪略长于温笈的。对着脾气暴躁的温笈,他也不敢使出全力来,然而也不敢防水太明显,两下之间颇为为难。于是眼尖地瞧见了温行止过来,便不由自主地朝着他投去了个求救的目光。
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去被温笈发现了,于是大怒道:“你不愿意陪本宗主练剑,只看着他的脸色,如今我杀了他,看你还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