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最漂亮的那个,对,就是你,能否帮忙把小的从这树上弄下来?
“主子,您今日也打算在屋里练功?”翠墨在花厅中备好茶点。偷偷扫了眼大主子的脸,依旧绷得冷若冰霜,但看得出来额头的青筋已开始跳动了。
普天之下令秦府大主子最头疼的事是什么?
三主子和四主子闹架?那是秦老爷的头在疼。武林江湖?有二主子和七主子他头疼什么。秦府的开支?只要三主子头不疼便好。四主子削了几个登徒子的手脚?怎么没把脑袋也削了。五主子欺街霸市?那叫丢脸不叫头疼。秦老爷惹是生非了?也不过是手脚有点疼,打的踹的。
那究竟是什么?
“他到底还要在外面哭多久!”一把扫掉满桌的茶点,大主子就只差抱头喊叫。天啦,即便是个水桶,那小身子又能装多少!
要不是大主子一脸几欲杀人的表情,翠墨定会忍不住笑出来。要说大主子拿谁最没辙,那便是六主子。
自从大主子给除了六主子以外的其他主子分赏,不,分罚之后,一连几日六主子都来橘轩,嗯……讨说法。
麒儿看到他那小脸上的泪豆子就怕,躲也躲不及,赶紧称病关在橘轩不出半步。而休看小林弱不禁风,可固执起来丝毫不输给秦府任何一个主人。麒儿不见他,他便在橘轩外坐着。眼瞧着炎夏的日头一日比一日火辣,加上他那洒水似的哭法,麒儿只担心那小水桶不过多久就会干涸而亡。届时,秦正还不跟着一起死过去。
可是又能如何?训他?他哭得连你都想和他一块儿哭。打他?他那身子板一口气便能把他掀飞了。罚他?怎么罚,跪个祠堂也快要抽断气。且不说秦老爷要找人拼命,麒儿宁可自砍三刀也不想听到那萦绕在耳边的嘤嘤声。
总之,大主子纵使能踢天踹地,也拿六主子毫无办法。
“翠墨,你去告诉他,他要再不回药楼,我明儿就让秦正去大漠放羊。愣着干什么,去!”
“六主子……”心如丫头摇摇头,只得把头顶的油伞再放低一些,接着把手里的一朵芍药花递给六主子。
小林接过手,继续扯着花瓣,口中念叨着,“大主子不认我,二主子不认我……七主子不认我。大主子认我,二主子认我……七主子认我。大主子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