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洲察觉淳于风的异样,忍住咳抬眸看向他问:“怎么了?”
此时,怀里的小妖精咳的脸色发红,眼中含雾的凝注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教淳于风爱到了骨子里,又见对方那斜斜挑起的眼尾,化成了钩状,尽是从前的娇态。
淳于风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喜的有些发慌,怕对方察觉出来,于是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在对方若有似无的回应下,一股热血如猎豹般窜至脑子内,猛然的冲击之下几乎让他无法思考,夜夜抱着这具身子,却不能将其占有,滋味是何等的磨人。
他的吻如同滚烫的绳索攀上了他的身,绕过他的喉,脖颈。从眼睛蔓延到嘴唇,布满了他的五官,含糊不清地:“洲儿……洲儿,我是真心的。”
一阵晕眩袭来,这个男人偶尔表现出来的脆弱与孤独都令紫洲更迷茫,更害怕。每次都在期冀中得到的是失望,他怕了,不敢再对这个男人有所期冀了。
他缓缓睁开眼,迎面撞上对方凌驾于上的眼神,张牙舞爪的欲要将自己吞噬。
那么一瞬间,紫洲不知道该将他当父皇看,还是当男人看。
无论半月以来,洲儿的心在不在他身上,此刻他却享受着占有他的感觉,极度的愉悦就像是暴风下的海浪,一波一波的让他疯狂,吞灭残存的理智。“不够……都给我。”说着,他双手抱紧对方,将自己的吻送的更加深入。
简单的唇齿相缠已经不能满足那颗空洞的心,此时马车进了宫门,继续前行,直到停在了丹尉门外,依照皇宫规矩,到了这里马车不能再前行了。
不够,越发的不够,淳于风用自己的披风裹好紫洲,一把将他横抱起,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寝宫,与他做上几天几夜,也不分离。
可就在此时,迎面跑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上前请安。
“回……回陛下……”小太监抬眸瞧了几眼在场之人,便又垂下了头。
淳于风视其意,眉间拧成了川字:“回宫再说!”
方要举步之时,如寒冰般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还想瞒我什么?”
淳于风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发白,转而向他一笑,试图掩藏过去,“是一些朝廷上的琐事,与你无关!”
“放我下来!”
“朕说了不关你的事!”
“我说……放我下来!”紫洲一径看进他的眼里一字一顿的道。
二人对峙片刻,淳于风选择妥协,深知有些事终究是瞒不过的。
紫洲缓缓走进浑身打颤的小太监,神色冰冷的喝命:“说!”
小太监骇的膝下一软,重重的叩在地上,寒风并没有吹散他背脊上的冷汗,犹疑的抬眸瞧了几眼,哆哆嗦嗦道:“尚服局的向竹快要不行了,要求见殿下一面。”
恍然一记耳光彻底将紫洲从梦中打醒,他怔怔道:“带我去!”
紫洲寒着脸走入房中,淳于风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后。难闻的药味弥漫正个屋子,几个守在一旁的宫女抹了几把泪,上前行礼:“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紫洲走到床边低声唤:“向竹。”
不知过了多久,向竹睫毛微微一颤,紫洲察觉到了,凑近了点,又唤了一声。向竹貌似听到了,跟着身子一阵剧颤,像是受到什么惊扰似得,一直颤动的睫毛终于缓缓打开,许久看清了眼前人,本来黯淡的眼眸在瞧见他时涌出无法形容的激动光芒,剧烈的喘息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
“别急。我一直都在,你慢慢说!”紫洲竭力安慰她。
泪珠自眼眶中涌出,如断线之珠不停的滚落下来,她伸出手抓住紫洲的袖口,残破的双唇颤抖的吐露出:“殿下……苏莫他……”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她承受了多么惨痛的经历,她都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为的就是见殿下一面,只为苏莫澄清。身边几个要好的姐妹见她如此执着,便跟着一起想办法,或许上天怜悯让她在临死前感受了皇宫中仅存的一丝人情,如今殿下就在眼前,她却连话都说不完整。
紫洲迟疑的问:“苏莫……他怎么了?”
“都是因为奴婢……他是因为奴婢才做出对不起殿下的事!”向竹喘了几口气,艰难道:“……仪妃以奴婢要挟,苏莫为了救我……”
“你身上的伤都是仪妃做的。”紫洲肯定的说。
向竹虚弱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五指缓缓收拢攥成拳,心下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殿下……禁足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