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有些靠谱。”
两大汉彼此瞧了一眼,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君瑶。
修罗面的男人也是凶悍,锐不可挡的戾气本就叫人害怕,他故意砸了椅子,弄坏花瓶,一身的痞意就像是城外的土匪。
两大汉心生畏怯,这时候他又说出了两全的法子,何不顺从他的意思,见好就收?
于是两大汉使了个眼神,又将视线挪到了徐福的身上。
“徐福,算你命好,有人替你出主意,不过你也别庆幸,要是我们从老爷那里讨不到银子,还是得回头问你还钱。”
“二位大哥,我是真的没有银子。”
徐福双手抱拳,差点儿跪在地上求饶。
两大汉对着他扫了扫拳头,又故作威风的说了几句要挟话。
沈君瑶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幸好眼前的两大汉都不算精明,否则哪是她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的。
沈君瑶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便只能无动于衷的瞥着他们。
果然没消片刻的功夫,两大汉扭头就出了店铺,临走前,脸上还带着几许窃喜的笑容。
小舅爷徐福与小舅娘张氏两人见大汉走远,这才软塌塌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们面色哀怨,又极为庆幸的说道:“幺妹啊!幸好你这义子出主意,要不然今儿不仅要被人一顿打,说不准店铺都被人砸呢!”
“就是啊!”徐氏这才缓过神,她抚了抚心口,走过来紧紧的抓住了沈君瑶的双手。
素来温婉柔弱的瑶儿,何时练就了这番强硬而又匪气的个性。
这样也好,起码不得让旁人欺负。
徐氏看着沈君瑶眼神中的清冷,语气中多了几许的哽咽:“君儿,都是为娘没出息,怎能让你单独面对这两个地痞。”
“娘,没事的。”沈君瑶无奈的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了两大汉的背影上:“我见过比他们还可怕的人,他们不过就是些没用的喽啰,三言两语能打发走,不是挺好的么?也不用动手。”
“你还与人动粗?”
徐氏错愕,再怎么说,沈君瑶可是个姑娘,自幼读圣贤书长大的。
过去的几年,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使得她这般的沉稳凶悍。
“我可怜的君儿,不能动手,你一个妇道……”
“娘。“沈君瑶赶紧摇了摇头,徐氏的话还没说完,沈君瑶就将徐氏的话给堵了回去:“我是个男儿,就应该在沙土里打滚,打架不是常有的事情吗?现在也不是过问我的时候,小舅爷的事情要紧。”
“人不都走了吗?”徐福听沈君瑶这话,浑身一怔:“方才你说的这话很有道理,孙员外总是得顾忌沈翔的,他也不敢对再对我们动手。”
“我唬他们的话,小舅爷你们怎能当真。”
沈君瑶悠长的吐了口气,她搀扶着徐氏坐在了柜台后方,随手又翻了翻账簿:“他们这些打手没长脑子,小舅爷做了多年的生意,至今还能不明白,孙员外既然敢动手针对徐记,那么他压根就没将你们视作沈侍郎的亲人。”
“这怎么可能?”徐福的心里还有些期盼。
可沈君瑶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无望。
“你们可别忘了,当初外公嫌贫爱富,瞧不起沈翔这个读书人,娘是与家里断绝关系,才和沈翔成就了一番姻缘。现如今人家贵为兵部侍郎,不对你们落井下石已然是格外开恩,还能求着他宽宏大量?”
沈君瑶一想到父亲沈翔也陷害了她,更觉得心灰意冷。
沈翔是绝不可能维护徐记铁器的。
“这几年来,他连发妻都不管不问,还能帮徐记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沈君瑶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过分,可徐氏听着还是眼眶通红,就连徐福都一愣一愣的。
“君儿,你爹不会这样的。”徐氏扯着沈君瑶的袖子,盼着她说出些好话。
可沈君瑶的面色却沉的厉害,眸色灰暗:“娘,你与他之间唯一的羁绊沈君瑶都死了,哪里还有恩情在。”
“哎,君儿这话说的更不假。”徐福懊恼的锤着拳头:“谁晓得爹当年看走眼,偏偏不认这个女婿,要不然徐记也跟着飞黄腾达,现如今也不会是这个境界。”
“爹没错。”徐氏内心无比的复杂,可比起相信沈翔,她更相信沈君瑶,更宁愿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沈翔抛弃她另娶公主,他没有半句交代。
瑶儿四年前病逝,他连个书信都没有。
她四年来病来如山倒,沈翔依旧没露脸。
“爹说不准就是看清了沈翔狼心狗肺,所以才坚决反对我们的婚事,也是我瞎了眼,才跟了这不靠谱的男人啊。”
徐氏紧紧的扯住衣角,她坚定的目光落在了沈君瑶的身上:“现如今什么都听君儿的,君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来救救徐记,咱们不靠着沈翔。”
“幺妹。”徐福眼眸里都是动容,徐氏这辈子也是苦命,没了丈夫,还死了闺女。
他殷殷期盼的目光也朝着沈君瑶瞅了过去:“君儿,你能将那两个打手唬走,肯定有法子的,一定要帮帮小舅爷,不能让徐记毁在我的手上。”
“办法是有,不过得看小舅爷舍不舍得。”沈君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她轻轻的摩挲着手指,又扫了眼铁器铺子:“我虽不知道孙员外是何人,但他这做法是要置徐记铁器于死地,既然如此,那就来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始料未及。”
“这话什么意思?”
徐福眉头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