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南拿到绣包,贼眉鼠眼的颠了颠银子的重量:“大哥,银子在手,我还怕你跑了啊?”
沈君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钱都拿到了,她也就这般穷酸,更不想招惹上这个无赖。
“好嘞,咱走吧。”元锦南随即放开了沈君瑶的小腿儿,跐溜的站起身:“先去天香楼吃蟹黄蒸包,水晶虾饺?”
“我不吃。”沈君瑶气的是脸色略微发红:“你有多远走多远,我也没其他钱财供你坑蒙的。”
“大哥,本世子都说了,和你是兄弟,钱只不过是为了傍身,你呢?我也不会丢下的。”
沈君瑶听这话,越来越虚情假意,不禁的朝着人群外走去。
周围的城民多,堵住了路。
元锦南赶紧杀到人群前,朝他们挥了挥手:“别看了,快散吧!你们一个个看人家笑话,真的好伐啦?”
沈君瑶听着元锦南浓厚的历城口音,心里头不禁一软,厌恶因为乡情而消散,她径直的冲过人群,沿着池城的护城河走动。
元锦南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他紧紧的黏在沈君瑶的身旁,胳膊往她的肩头上一落:“大哥,吃东西去,吃完了,我带你赚钱,就你这点儿银子都不够咱们回历城的。”
沈君瑶稍微一挣扎,谁晓得元锦南凑得更近:“你身上有点儿香,大哥,你咋和女娃娃似的,还抹香粉。”
“我没有抹那些东西,也没钱买。”沈君瑶一扫手,她漆黑的瞳孔刚巧就撞上了元锦南的眸子。
单纯善良还有热情……他的眸子里酝酿着太多沈君瑶四年来没见过的神色,她暗自忖度,也是被元锦南缠的无奈:“别叫我大哥了,我叫沈君。”
“沈君,沈兄?本世子也不见外的,你叫我锦南就好,要是再亲密些,小锦儿也行。”元锦南朝着沈君瑶跑了个媚眼儿:“我父王和母亲都叫我小锦儿。”
沈君瑶鸡皮疙瘩再次掉了满地,这厮果然是捧着长大,似乎没遇到什么磕磕撞撞,所以才能这般天真。
“元世子。”沈君瑶见元锦南口口声声的昭显着身份,她不过就是顺水推舟,抬头一看,刚巧看见了元锦南口中说的天香楼:“前面就是你要吃饭的地方了,咱们就此别过,那点银子就给你了,再会。”
“哎!”
元锦南真是搞不明白,他现在虽说穷了些,可回到历城,沈君不得和他吃香喝辣?
“你这人!”元锦南见街道两侧快速的涌出了些官兵,连忙将沈君瑶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快,张世林那老王八蛋又带着西北巡防御史出来吃喝,这李嘉裕倒是好,没见过本世子就怀疑本世子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李嘉裕?”沈君瑶愣神儿,任由元锦南拖着她往河道边上的柳树后一躲。
“对呀!他从应城收了一堆的贪官正打算回京复命,刚巧路过池城,现在他尾巴翘的很,张世林是不敢得罪他,所以才将他供为上宾。”元锦南满肚子的怨恨,就是他将自己轰出张府大门。
元锦南以前听说过李嘉裕的大名,不就是京都四公子么?看着仪表堂堂,内底还不知道多阴暗呢?
“咦,沈兄,你认识他?巧了,去叙旧啊!”元锦南是直肠子,容不得半点儿弯弯道道:“怼死他,让他说我是冒充的。”
“我不认识。”沈君瑶现如今孤立无援。她已然万分确定李嘉裕想要害死自己,否则怎么会在矿洞口补上带火折子的一箭?
可沈君瑶更明白,此刻她不宜冲动冒失:“你说你是南郡王世子,也得拿出证明。以你这个性,人家没把你关进大牢就是好事儿,行了,既然天香楼吃不成,你带着钱吃别的去,只要不跟着我,你爱咋咋地。”
“吃不成这就不吃了,沈兄,我带你去赚银子吧!”元锦南俊秀的眉头一挑,眼神中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在南郡的时候,本世子就是天下无敌,到池城还用老法子赚钱,保准让你开怀大笑。”
“你干什么!”沈君瑶隐约升腾起了一丝不安,她还没问出口,又被元锦南风风火火的给拖拽走了:“你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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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城守张世林是出了名的好官,他脾气温和,也不贪不抢,常常救济些穷苦百姓。
只不过,这回将元锦南给撵走,他倒是颇为头疼。
“张大人,元世子都已经出了府门,您还是不要多虑了。”李嘉裕轻轻的拧着茶杯,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虚伪的笑意:“他整日在你府上骗吃骗喝,就连南郡王都看不下去,你将他轰走,也是为了他好。”
“若不是南郡王得知世子在我的府上,又是他授意,我哪里敢将元世子打出府门。”
张世林一想到他做了以下犯上的事儿,顿时后背冒出了阵阵冷汗:“也幸好有李大人的配合,不然下官绝不敢动手。”
李嘉裕只不过是替张世林做了个人情。
元锦南出了名儿的泼猴,他虽然没见过这人,但也知道他的名讳。
再说了,天塌了还有南郡王撑台面,轰元锦南走,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不客气。”李嘉裕让小厮上了些可口的茶点,他随意的瞥了眼:“张大人在池城可还习惯,一转眼都五六年了吧!那时候侍郎大人还想将您提拔到京都,只不过还未得到机会。”
“习惯习惯,天高皇帝远的,池城又繁华,幸好有沈大人谏言,否则下官哪有这个好机会。”张世林异常客气的对着李嘉裕,他与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