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清却依然淡淡地笑着,面不改色地缓缓摇着折扇,仿佛林宛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又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一切都尽在掌握。
周昌安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西门贤侄,你对宛儿的这个要求有什么异议吗?”
西门玉清勾唇一笑,道:“周叔叔,七皇子英雄年少,名震天下,他若愿意出使我们西陵国,是我们西陵国的荣幸,小侄当然是求之不得。再说了,七皇子为人正直,武功高强,与宛心郡主又情同兄妹,由他护送宛心郡主来西陵国,小侄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宛心郡主所言,正是小侄所请,还望周叔叔应允。”
周昌安心中暗暗感到疑惑,这西门玉清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若真心喜欢宛儿,怎么会愿意让宛儿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若他别有所图,那么图的又是什么呢?
周天启此刻毫不掩饰的态度,和林宛的直言不讳,若是说,西门玉清当真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周昌安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可是,他的反应却如此奇怪,倒是让周昌安大惑不解。
周昌安微微点头,又转向周天启,淡淡地问道:“启儿,你呢?你可愿意代表大封国,和宛心郡主一起出使西陵国?”
周天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父皇,儿臣愿意!”
周昌安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朕就依宛儿所言,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说着,又扭头看向林宛,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宛儿,你义兄的伤势,怎么样了?”
林宛一怔,暗暗揣测,周昌安为何突然问起长风来?难道周昌安查到了什么?还是,周天启说他昨晚和长风在一起?林宛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敢有丝毫迟疑,摇了摇头,担忧地道:“宛儿不知,自上次分开之后,宛儿还没有见到过义兄。听小琪说,上次义兄离开之时,虽然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但性命无忧。不过,内力损耗极大,等内伤好了之后,可能还需要再重新修炼个三年五载,才能完全复原。”
周昌安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探究地看着林宛,缓缓开口道:“你义兄也算是为朝廷立了大功,如果他愿意入朝为官,朕可以对他进行封赏。”
林宛毫不犹豫地摇头,笑道:“皇上,封官就不必了。我义兄不愿入朝为官,甚至不愿意与朝廷中人有任何瓜葛。不过,若皇上有什么赏赐,宛儿倒是可以帮您带给他。”说着,就向周昌安屈膝一福,道:“宛儿在此先代替义兄,谢皇上恩典!”
周昌安哈哈一笑,道:“你这个鬼丫头,向来就是半点儿亏都吃不得,有好事儿自然更不会放过。好!你就回去等着朕的封赏吧!”说完,微笑转身,继续前行。
林宛心中暗暗腹诽,你大封国的外国贵宾如今都住在我林相府里,我这些日子还不知道要亏多少银子,如果不想办法,赚回来一点儿,岂不是要破产了?
走到玉琳宫外,周昌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见林宛垂着头,若有所思。周天启走在她的右边,似乎也心事重重。
只有西门玉清,走在林宛的另一边,轻轻摇着折扇,面上依然淡淡地笑着,看似悠闲自在,心情愉悦。
周昌安微微一笑,慈爱地道:“宛儿,晚上还有宴会,你既然来了,今晚就别走了,就在你玉姨这儿歇息。你玉姨知道你受伤了,一直很挂念你,想宣你进宫来看看,又担心你的脚伤还没有好全。这几日,愁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又清减了。若不是你府上还有贵客在,就该在宫里多留几天,陪陪你玉姨。”
林宛心下一痛,点了点头,道:“是,宛儿也正想去看看玉姨。那宛儿就陪皇上一道走了,宛儿恭送皇上!”说完,向周昌安屈膝一礼。
周昌安微微颔首,看了周天启和西门玉清一眼,道:“西门贤侄,朕派人送你去驿馆吧,吃的、住的有什么不习惯,就和天仲说,驿馆的所有事务由他负责,他会安排妥当的。晚宴前,朕再派人去接你,如何?”
西门玉清却微微一笑,向周昌安躬身一礼,道:“周叔叔,小侄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周叔叔应允。”
周昌安闻言,不禁暗暗皱眉,难道西门玉清也要去林相府住?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周昌安看向周天启,只见他果然浓眉倒竖,正怒视着西门玉清。
西门玉清却仿佛毫不知情一般,继续道:“周叔叔,既然北兄和浩然兄弟都住在林相府,小侄也想去林相府住,也好与他们二位多亲近亲近,请周叔叔成全。”
周昌安为难地看向林宛,有些迟疑地问道:“宛儿,林相府可还有地方可以安置西门太子?西门太子远道而来,总不能怠慢了。”
林宛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道:“皇上,我父亲身为大封国的右丞相,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虽然林相府不算大,但安排西门太子殿下的住处还是不成问题的。正好,宛儿想在玉姨这里陪她几日,有西门太子殿下去陪两位王子,宛儿就安心了。”
周昌安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林爱卿近日来确实是辛苦了,为朕解决了很多让朕非常头疼的问题。宛儿身为林爱卿的女儿,也颇有乃父之风,以国之大局为重,为朕分忧解难,令朕十分欣慰啊!若朝中大臣,都如你们父女一般,那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林宛屈膝行礼,道:“多谢皇上夸赞!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