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施了个法术,将床上的人定住,而后对着高高撅起的两片薄唇,缓缓垂首覆上去。
细风无声,万物静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机苌夕~_~
☆、苏醒(二)
从窗户纸穿透进来的阳光,在地板上徐徐流走。两只误闯进来的蝴蝶在墙壁上挂的丹青流连了一会儿,又翩跹着结伴而出。
沭炎喂完了大半碗热粥,将玉碗搁回木凳,起身推开窗轩,看外面的景色。几株海棠开得正旺,清风一拂,卷落几片红瓣,飘飘飞入长廊。
温饱思淫/欲,虽然某狼在饥寒交迫之时,也会想他和美人的点点滴滴,但吃饱之后,他要跟美人在一起的想法,就是史无前例的强烈。
苌夕靠在床头左看看右看看,前望望后望望,小心翼翼道:“美人,你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虽然他不怎么会算日子,但时长还是大概能够判断。
从而他才能推断自己跟美人的机会,到底是十之一成,还是一成都不成。
沭炎两手负在身后,看着长廊旁边那盆石兰草,语气很平淡,“不知道。”
“哦......”苌夕嘟着嘴唇垂首,没过多久,又打起精神问道,“那,她去哪里啦?”
要是很远很远的话,那在她回来之前,还是有留给他追求美人的时间的。若是美人仍旧爱她,大不了正房回来的时候,他夹着尾巴走就是了。
沭炎一顿,道:“你很关心吗?”
“那当然!”苌夕脱口而出,然后悻悻解释,“呃,怎么说,美人你也对我有救命大恩,我关心关心你也实属正常......”
红瓣随风,飘渺无声。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势比较好。”沭炎道。
苌夕笑道:“嘿嘿,我就是知道自己伤得不轻,只能卧床躺着,才忍不住东想西想。”苌夕有点无赖,但又怕这点无赖冒犯了美人,又解释道:“那个,我没有窥探你的意思啊,就只是闲来无事,单纯想跟你聊聊天说说话而已。”
沭炎望着窗外光景,俊挺的背影逆着光,显得很孤独。
他幽幽道:“是我对不住他。”
与其说是对苌夕的回复,倒更像触景生情的感慨。
“嗯?”某狼颇为讶异。
沭炎喉头微颤,往常平和温柔的声音亦随之发抖,“我当初懦弱,优柔寡断。放不下他,又放不下权势,便低了头,欲想委曲求全,却没料最后竟伤他那般严重。”
苌夕第一回听对方说这么多,被他话语里的哀伤打得一愣,一时接不上话,“你......”
他一直以为,美人就是那画中的仙子,对待诸事都是一尘不变的波澜不惊。却未想,竟也有这黯然神伤的时候。
看来,美人是真的爱他夫人的啊......还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沭炎在晨辉里沉默了良久,叹然道:“罢了。”
堪堪回身,看向床上的人,眉头微皱,道:“你大伤未愈,先休息。”
“我,我不累。”
苌夕假装没听出美人让他闭嘴的弦外之音。
他怔怔望着那人,突觉胸口烧着一股无比强烈的yù_wàng,想冲过去抱住他,却又只能生生忍住。
奇了怪,他堂堂千古妖灵,啥时候也有这怂包的毛病了!
他应该直接过去,跟美人说,与其怀旧伤今,不如跟他双修重塑一段感情,然后咔嚓两下把人抢走,光明正大地带回赤谷作“妖灵夫人”。
像戏文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山大王一样,一边抹胡子一边勾起他的下巴,说:“哇哈哈!美人儿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从了大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