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说的是效力,议会和议会之下的立法的效力都不及神亲自制定和授权的条文。”拉斐尔本来想用手指敲桌子,他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了用文件夹。
乌列继续说:“你不用等到进行到投票阶段,你可以选择让他从一开始就无法提交到议会,米迦勒。”
“拉斐尔?”
拉斐尔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质疑。米迦勒转回来看着他,表情有些变化。“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对不对?”
“我知道,但是我更不赞同他,”他说,“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都已经跨出了界限。”
米迦勒没有说话,拉斐尔放下了文件夹,走到书架边从上面取下几本厚厚的书,他认真地看了看书的侧面和封面,转过来对米迦勒说:“我只提醒你一点,控制住你自己。”而他的眼睛是对着乌列的。
乌列点了下头,拉斐尔抱着那几本书离开。米迦勒注视着拉斐尔离开,嘴里说着,“他居然又顺走了我几本难得找到的好书。”
他顺着米迦勒的长发抚摸,米迦勒没有拒绝,反而把头靠到了他的胸前。
他能感觉到米迦勒的耳朵贴着他心脏的位置,然后他原本平静的心跳乱了一瞬,他不知道米迦勒是否捕捉到了。
接着他把手搭在米迦勒的肩上,米迦勒的手环过了他的腰。
很久之前他也试过用言语来表达安慰,但很多时候语言也没有办法发挥它的作用。渐渐地,他们就不在事情进展不顺利的时候说太多的话,他们只给彼此一个拥抱。
这就成了一种习惯:拥抱这样的动作从来不带□□,也不具有激情,简单乏味。数个纪元来,这样的习惯无数次给了他们彼此依靠和勇气。
第8章 cer 8
那个月议会的会议上没有提到关于天界阶级调整的议案,会后也没有谁讨论相关话题。议会和各行政机构的天使们集体保持缄默,仿佛之前对此毫不知情,路西法本人得知后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其实也不能算是绝对的无动于衷,因为和乌列同坐在会议室一侧的却很少同他交流的阿斯蒙蒂斯突然变得和他热络起来。众所周知,阿斯蒙蒂斯公开表明站在路西法一边。
米迦勒建议他不冷不淡地说些不重要的事情,让阿斯蒙蒂斯自讨没趣。由于得不到任何信息,阿斯蒙蒂斯确实没坚持多久。
他最后一次在会后主动找乌列的时候,一直用一双桃花眼斜看着站在主席台后整理文稿的米迦勒。“我很想知道你觉得是亲情重要还是爱情重要……或者说都不重要?”
很不幸,也有些不礼貌的是,乌列之前走神了,等他再次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只听到了重要这个词。“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阿斯蒙蒂斯收回目光,笑了笑:“没什么,算是我自言自语吧。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阿斯蒙蒂斯的脚步声消失在走道上,米迦勒随手把刚才那叠纸扔进了垃圾桶。
“你装得挺像。”闻言他对米迦勒微笑,米迦勒回以微笑。
“看你们装着友好我都替你们累,”接着米迦勒又补充了一句,“装整理确实存在的东西比那个容易得多。”
他的视线在诺大的会议室内绕了一圈,又回到米迦勒身上。米迦勒抬手,一排排座椅之后的大门砰地关上,然后他说:“你想问什么,问吧。”
他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米迦勒走过来也跟着坐下。乌列说:“据说这里隔音效果很好。”
“除此之外,未经许可连影像魔法也无效,”米迦勒笑了,“比较适合干坏事。”
乌列瞥了他一眼,把视线收回去看着正前方。“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米迦勒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词。”
“之前我想他也可能和我一样没考虑过法律方面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也是应该的,只是他的反应实在奇怪。”米迦勒把一只手的手肘搁在椅子前的桌子上,用手掌托着脸,歪着头看他。
他想了想,问道:“那么说说看是怎么个奇怪法。”
“沙利叶也在,我还没念完天界基本法典第一章 第三条第一项他就打断了我,说了句‘我知道了’,之后直接把那个议案撕成一条一条的,”他说,“我现在都记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手撕文件。”
“他的表情呢?”
米迦勒有些诧异:“一直以来,只有我在他面前情绪变化很明显,除了那天,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天,他总是微笑着。”
乌列看着他说:“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米迦勒的眼睛看着他的脸,声线平稳:“我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嗯,所以还是回去歇着吧,乱想也没什么帮助。”乌列站起来,把右手递给米迦勒,米迦勒顺势拍了他一掌才站起来。他捏着有些疼的手掌走在米迦勒身后。
“你自找的。”
他听到米迦勒在前面这样说着,他没接话。
旧的篇章始终要翻过去,翻着翻着日历上的日期就越来越接近年底。路西法关于阶级改革的议案再没有提过,关于福利和教育方面的议案倒是提了不少。
再怎么详尽的议案,议员们都会为一个句子争个面红耳赤,不过好在规定只能开一次讨论会议,不然这个速度下去天界早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