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眼角上的鱼尾纹,以及两鬓的些许白发,让妇人的容颜显得颇为憔悴,看着让人微微心疼。
“云儿,这是刚煎好的疗伤药,你快喝了它。”
妇人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黄鹂鸟一般的动听。
刘云心中一暖,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咕嘟咕嘟,几口就将碗中的药一口喝光了。
“慢点,小心烫着了。”妇人嗔怪的责备一声。
看着妇人眼中的关切之色,刘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孤儿院的院长。
在前世里,无父无母的他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位对他无微不至,并教会他做人的院长。
可惜的是院长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因劳累过度去世。
刘云在她死后,去她坟前哭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在以后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里,刘云总会做各种不同的梦。
他梦见院长在灯下给他缝衣服。
梦见院长在他生病后给他喂汤药。
梦见院长送他进入体校后离去后的萧索身影。
他没有母亲,但那位院长却比他母亲还亲!
在院长去世后,他最为羡慕的,就是在体校训练完毕的时候,那些由母亲来探望的孩子。
如今,从母亲的身上,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院长的身影,刘云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刘云陷入回忆之时,一道剧烈的窍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又急又烈!
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踹!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刘家的外门就被打开了。
刘云透过有些破烂的窗缝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又矮又黑,身材极为顿时的虬髯男子,从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郑夫人,快快出来相迎,王寨主收租来了。”
虬髯男子身后,一个身材又高又壮,脸色带着些许稚气的年轻男子用颇为叫嚣的语气高声吼道。
无礼踹开人家的房门,还让人出外迎接,这人真是太嚣张了!
刘云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
结合记忆,他已经知道这王贵虽是名义上的寨主,表面大义凛然。
其实仗着有一身还算勉强的本领,干出很多欺负乡邻的事情。
而且不知怎的,这王贵对他们一家极为的‘关照’,几乎是隔三差五的找茬。
刘云身上的伤也是被王贵的儿子王大虎所伤,也就是他身后那个高壮青年。
看到二人叫嚣进入家门,刘云几乎忍不住的就想起身和他们拼了。
不过,两世为人的他已不是前任主人那般冲动。
他暂时压过心头的不快,且看二人又来耍什么花招。
本来郑氏也怕刘云冲动,本已打算拦住他,没想到儿子居然忍住了,心中也闪过一丝不解。
“王寨主,你收租就收租,为何踢坏我家大门?”郑氏疑惑过后,已经转头厉声问道,别看她在刘云面前极为慈祥,可面对王贵这种人,其神情立刻变得叫人不敢有丝毫的轻漫,大有一言不合,就敢拼命的架势。
“郑夫人,突兀造访真是不好意思,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刚才只是敲门而已,没想到力气太大,将你家的门敲坏了。哎,只怪你家门实在是太朽烂不堪,可不怪我。”王贵满脸带笑,让不明事情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事实。
“郑夫人,闲话少说,这是今年你家的税钱,赶紧交上来吧。”王贵说完,已经才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了郑氏。
“王贵,你这租税肯定有误。我昨日去看过陈家的租税,他家的田比我家的多,租税却是我家的一半不到,这是为何?”郑氏一瞧纸上的数字,脸色立刻一变。
“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家的田地都是下等田,收成本来就不好。何况,今年又是天灾,你家是上等田,租税自然要比他们的高了。”王贵早就有了解释,立刻笑嘻嘻的说道。
郑氏岂能不知这是他的说辞,心中已知就算跟他辩驳也是无济于事,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云耳听这番对话,结合心中记忆,哪里还看不出来,这王贵是在故意找事,不过介于这两人的武学实力,知道以武力解决只是自取其辱,所以并没有妄动。
“郑夫人,你若是交不出来租子,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看你长得还算过得去,你丈夫又跟人跑了,这些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爹呢又正好缺个妾氏,你若是愿意嫁给我爹,今年的租子钱我爹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王大虎满脸邪笑的说道。
王贵笑呵呵的看着郑氏,显然这是他授意给自家儿子说的,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王贵,租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至于嫁给你……你休想得逞!”郑氏面如寒霜,语气决绝的说道。
“郑氏,这是我爹看得上你,才这样说,你可别不识时务!”王大虎面色一寒,包含威胁的说道。
原本刘云打算隐忍,再想想办法。可是这二人实在是卑鄙无耻,打破房门,多收租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打他母亲的主意。
前世他没有母亲,院长又死得早,他还未来得及尽孝就已离他而去。如今转世为人,与郑氏虽相处仅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可结合着记忆,他已经把郑氏看做最为珍视的人,这两人一前一后对母亲如此无礼,真是叔可忍熟不能忍……
“你们两个贱人,老子跟你们拼了。”刘云忍着伤口的剧痛,硬是才床上跳了下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怎么前天打得你还不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