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不定是哪位的特务头子?”江陵道,“不太像, 若是真有幕后大人物动手, 断不会不痛不痒害个寡妇,这等下作手段, 倒是让我想到一个人。”
沈舟直接捂住他的嘴, “还是别说了, 着实恶心人。”
打个游戏遇到个怪讨厌的反派正常,但是头顶高悬负值好感度, 行事却偏偏做出情深似海的死缠烂打, 只恨不能直接从源代码删掉。
二人行至徐家, 小轿无声无息地抬入府中, 徐家下人还以为江陵那轿中是什么重要人物, 江陵却道, “悄悄请了师母来,旁人都不要惊动。”
他去而复返,徐老夫人心中很是不安,面上分毫不敢露出来,见了那侍卫环绕, 下意识一掐掌心,“怎么倒回来了,这位是?”
江陵见沈舟不愿出面,挡着他笑道,“一个朋友,年岁还小,事急从权倒是连累他随我走这趟了,师母去见见那里头的人,镇定些。”
周徐氏坐在轿中不知外头情形,生怕叫人看见了,等徐老夫人去掀帘子,她见着亲祖母,嘴唇颤了半天,哑着声音道,“祖母。”
徐老夫人猜着些许,情知孙女定是经过凶险了,捏着帘子的手死紧,语调里带着笑,故意大声道,“千里你这孩子,前几日让你替小九请个教养嬷嬷,你手脚倒快,我当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的。”
“不是为了在师母面前邀功一番嘛。”江陵道,“人已经送到了,早些让嬷嬷和九侄女儿相识,也好早些学起规矩。”
“小九听见了,定是要恨你了。”徐老夫人道,“嬷嬷一路劳累了,也不必下轿,直接绕过花园抬到绣楼就是了。”
随着轿帘轻轻放下,周徐氏的大石也落了地,总算逃出一条命来。
徐老夫人缓缓转身,脚步蹒跚,江陵一把扶住她,“师母当心,还是叫婆子抬了滑竿来,天黑路滑的。”
“无妨,我这一辈子走的路多了,这点子夜路算什么。”徐老夫人站得笔挺,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要是有个野猫窜出来吓人,可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我也不留你们喝茶了,日后再好生感谢。”
江陵道,“这茶还是要请师母倒一杯的,我在老师的外书房等着。”
徐老夫人看他留意坚定,自有人引他去书房等候,吴峰吴山守在门口。
沈舟吹吹手里的茶,“你倒是心狠,她们祖孙刚受了惊吓,你还非要留下问话,我还当你只管把人送到。”
江陵看他要喝,抬手把杯子夺过来,“什么时辰了,喝了茶又睡不着。”
“要你管。”沈舟瞪了他一眼。
“我不管谁管?”江陵笑笑,“事情总得问清楚,不然咱俩两眼一抹黑,靠猜么?”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书房外边有了动静,吴峰在门口惊道,“徐老太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竟是徐阁老挣扎着起来,硬是让徐小七陪着他过来了。
江陵快步上前,扶了老头子坐下,“早知道我直接去你那儿说了。”
“你做梦吧,入夜了谁让你进二门,想得倒挺美。”徐阁老精神头还不错,翻了个白眼送他,用拐杖指了指墙边挂着的松石图,“小七,去吧。”
徐小七才往那儿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迟疑地看了看坐在江陵边上的沈舟,沈舟侧脸看他,双眸亮如星子,徐小七顿觉满室生辉,愣在当场。
“你招子还想不想要了?赶紧的。”徐阁老虚比划了一下,似是在考虑把拐杖砸过去会不会耗费完他仅有的力气。
江陵笑眯眯地看着他,“小七这是怎么了?好端端魔怔了,别是中风了吧?眼睛都不眨了,面瘫?明儿我喊了太医来给你扎扎针。”
徐小七小小地哦了一声,呐呐地摇头,“我没事。”
徐阁老喘了两口气,看不惯江陵地道,“小七这等年纪,知好色而慕少艾,多正常的事儿。七殿下,您说是吧?”
“我总算知道江陵这磨磨唧唧哪儿来的了。”沈舟冷着脸道,“还有事儿没有?没有我回去了。”
“啊?”徐小七楞住,“殿,殿下,殿下是男子?啊,这就是七殿下,见,见过七殿下。”
“不然呢?”江陵敲敲桌子,“你这样盯着殿下是大不敬你知道吗?”
徐小七惶惶然转身去揭那松石图,嘟囔了几句旁人都听不见的。
他就是听说爷爷想过把小九嫁给七殿下,多看了两眼嘛。小九要是真嫁给七殿下,还不得天天自卑死,换成是他,见了这样好看的人,都三天不想照镜子。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怎么殿下就长得这样好看。
松石图后的机关咔嚓一声响,墙体滑开一道小门,已经换了衣服的周徐氏独自走出来。
周徐氏脸色倒是平静,福身朝江陵和沈舟道谢,徐阁老又瞪徐小七,“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扶你姐姐坐下。”
徐小七摸摸后脑,去搀周徐氏,周徐氏摆摆手道,“哪儿用的着这样,祖父也太小看我了。”
江陵道,“还请二小姐讲一讲来龙去脉。”
周徐氏落座后轻笑道,“里应外合,周家有内贼,也不是旁人,正是我那三弟妹薛氏。”
她亡夫是嫡长子,周二少爷是庶出,三少爷则也是嫡出,后面几个还小,尚未娶妻。
“薛氏?”江陵若有所思,“可是从前做过皇商,金陵薛家的旁支?”
策划也就这三板斧头了,但凡遇上个姓薛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