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在必得!
“这位是?”虽然心中大概明白这人的身份,可贾环并未见过此人,可见北静王把人藏得极深。
北静王同青年都没有回答贾环的问题,两人只是默契地相视一眼,便各行其是起来。北静王回过身,阴冷地乜斜贾环一眼,便双手握拳地出了房门。而那青年,则是宛如打量精美瓷器一样地看着贾环,缓缓地向他踱步而来。
面对如此情形,贾环却没有丝毫紧张慌乱,反施施然坐到了椅上,还倒了杯茶端着轻嗅起来。
这样的贾环叫青年惊讶了,他不掩惊叹地问道:“环儿,你真是让本王吃惊。你告诉本王,是不是早已经想到了今日?可人儿,你放心,本王会让你享尽极乐,定不会让你抱憾而去的。”
“我自然不会抱憾而去,但是你……”贾环并未去看那青年,只是专注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茶水,“王爷,你恐怕就要遗憾终生了。”
青年此时才觉得不对,敛起了心中的青色之意,蓦地扬声喝道:“来人呐!”他是个爱惜自己的人,虽然要在这里行那私密之事,却也没忘了安排侍卫守护。
只是,接连两声呼唤,却连一个侍卫的身影也不见。
这,不由让青年端正了脸色,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环,语气且亲热地道:“环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死的。”贾环根本不耐烦听他把话说完,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径直起身一个巴掌抽过去,这位王爷便在震惊和惊骇之中,应声而倒了。
青年的整张脸都扭曲了,目光中满是惊怒之色。他不是震惊于自己被抽了耳光,而是……为什么他竟然不能动弹了。天知道,当他眼睁睁地看着贾环那一巴掌抽过来,自己却动弹不得分毫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和恐惧有多深。
“环、环儿,咱们之间合作多时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今日的事,是本王唐突了,本王向你赔罪。你看,这事便算一笔勾销,可好?”青年强压住心中惊惧,忍着脸上的疼痛,声音微颤地说道。不管怎样,他定要先摆脱此等困境才行。
贾环却并不理会,随手便将方才坐着的椅子拽了过来,然后神色淡然地给了青年一记——劈头盖脸地一记啊!他早就忍这些人很久了,这青年虽没有在他跟前打晃过,但谁叫他这会儿逮不着北静王呢,也只好跟他这幕后之人多收些回报了。
一连将两把结实的红木椅子砸得散架,贾环才在青年由高昂凄厉转为低哑荏弱的惨叫声中停手。他蹲下身来,隔着帕子拍了拍青年的脑门儿,“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伤,更严重的还在后面呢。啧啧,一想到你们日后只能瘫痪在床,我心里倒也能畅快一些。”
只可惜啊,这药配成得太晚了些。罢了,时也,运也,命也,他贾环认了!
“你……你还对我做了什么?贾环,你……”青年原本被砸得晕沉沉的脑袋猛然间清醒,强自瞪着一只完好的眼睛,气息微弱地道:“你最好、最好不要伤了我,不然……不然这天下虽大,可、可也没有你的……”
“没有什么,我的容身之处?”贾环扔掉沾上了血丝的帕子,干脆盘膝坐在青年面前,“那又如何呢?这位王爷,我活着需要容身之所,可我若是不想活了呢?那容身之所,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好好地摊在床上享用吧。”
听出贾环已经胸怀死志,青年的心中大乱,却还不放弃地道:“那,那你、你的亲人呢?你就不为了他们想想?你爹贾政可还在呢,你即便故作冷漠地对他,可他到底是亲爹,你就不为他着想一二?对了,还有……还有你那个亲姐姐,你为了她可是费了许多……”
“你真可笑,我都要死了,谁还管他们死活。就好比如你,你是盼着你那皇帝爹活着呀,还是盼着他死呢?”贾环冷笑一声,起身一脚将青年踹到门边。然后便开始在身上摸索,不知从何处摸出许多小小的布包来。再又朝着青年冷笑一声,推开窗子翻窗不见了。
青年惊恐万分,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直到窗外的火光映天……
乾元十三年的大年初一夜,京城出了件大案。虽然圣上很快将此案压了下去,该知道的人却都了然于心了。
而在京城百姓的议论中,他们只知道一个戏子在屋顶上燃火*了。传说中,那戏子乃是京城的第一旦角儿,*之时站在屋顶上,仍旧舞动着身姿,口中唱着那婉转的戏词。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
☆、第013章
偌大的荣国府里,一处狭窄偏僻的小小院落,一间陈设简陋的普通厢房,一张木料陈旧的架子床。
贾小环盘着两条小短腿儿,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溜圆,却怔怔地瞅着不知名的地方。
很明显,他在瞪着眼睛……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惊动了他,贾小环的身子没动,眼睛却有了些光亮。只见他眼神微垂,落在他那双两寸多长的小手上,张了张小嘴叹了口气。
“哥儿,今儿是中秋,有月饼吃呢。我从厨房拿了两个,一个莲蓉馅儿的,一个肉末蛋黄馅儿的,都是酥皮的,看着就可好吃了。”
门外是个小姑娘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