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城勾唇。
不过他相信闻俞很快就会知道。
在派出那么多人后不仅没有完成杀了他的任务,反而都被他给打趴下了,闻俞自然说什么也会要查出他是谁。
“千城,最近国内不是很安全,烨华和天镇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天镇也结了不少仇家,你先到巴萨罗那住两年,等爸爸把烨华摆平了,再接你回来,至于巴萨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了。”
此事白义说得十分顺畅,一听便知道已经策划许久,只是等待一个时机将它说出来而已。
白千城本就不喜商业界的勾心斗角,听白义一说更是乐得清闲,就顺口答应了。
医生为白千城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处理伤口也无微不至,康复的速度远远地超出了想象,不出一个月他便飞往巴萨罗那逍遥去了。
对于白义那个老家伙,白千城是很放心的,毕竟白义活了五十多年,而闻俞才不过二十多,就算闻俞再天才也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老白菜,姜自然是老的辣,天镇吞并烨华不过是迟早的事。
只是,闻俞的无耻程度,远远地超乎了白千城的想象。
那都是两年后的生活了,到时再说,先来听听白千城在巴萨罗那的故事。
一切确实如同白义所说的那般,打点得无可挑剔,准时准点的三餐,周到至极的服务,甚至房屋前的盆栽都被修剪成精致得形状。
然而其余的时间却没有任何的安排,白千城撑了两天liearound的日子就坐不住了,只想找点事做,于是在后台的支撑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巴萨当地有名大学的一名教师。
作为天镇集团董事长白义的儿子,白千城的学历自然是很高的,操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交流,竟也很会传授知识,带动气氛,博得人心。
学生都喜欢他。在国外,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交往起来丝毫不费力气,一身轻松。
白千城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白千城在任职一周后便发现了一个问题。点名册上有一个人叫做安格斯,竟连续一周都是别人代替他答到。
第一天,第二天白千城还分辨不出来,从第三天开始,白千城就开始留意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四天亦是如此。
是个人都会不禁好奇,这个安格斯是谁?
他是中国人,基本不来学校,只有大考时才出现,虽然没有上过课,成绩却是出奇的好,久而久之就没有老师管了,毕竟靠着成绩说话,也让人无言以对。
问了许多学生,总结起来就是如上一段话。
巧了,居然是个中国人。这就不禁令白千城好奇了,身处异国他乡的他除了屋檐下的仆人外再未见过半个中国人,下周正好有个段考……听起来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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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白千城期待的考试很快就来到了,可最期待的竟不是自家学生的成绩,而是与安格斯的相遇。
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学生如此上心,白千城扶额轻轻笑了笑。
不期的是,他整整等了一个小时,那个该死的安格斯还没有来。白千城略带期待的脸色早就僵硬了,仿佛是被人戏耍了一般,刚开始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剩余的心情从那一脸阴沉中能够很明显地看出。
当考场几乎坐满当,考试铃声也刚刚响起时,一个只有手里拿着笔的少年悠闲地从走廊漫步进来。
只拿了一支笔都没背。
而且是一张对白千城来说十分陌生的俊美面孔。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那个安格斯了。
说是中国人,这张面孔倒没有中国特色,眼睛大而深邃,鼻子高挺,嘴唇红且薄,倒颇有西方人的风韵。
……一个中国人长得那么洋干什么。
此人不仅考试压点几乎迟到,而且连进教室最起码的报告都没有,甚至完全不将老师放在眼里。
综上所述,白千城对此人不满得彻底,走下讲台,在少年的桌前停下了脚步。
少年一坐到座位上脸就像粘了胶水一般粘在桌上,趴着不起来。
“安格斯吗?”用笔头重重敲了敲桌子,白千城满意地看着皱眉从桌上抬起头来的少年。
“你是中国人?”直接略过了白千城的话语,少年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道,审视的目光落到白千城的身上。
靠,连学生对老师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白千城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没有情绪的视线也直视进安格斯的双眸,并且同样直接略过了安格斯的问题。
“安格斯同学,你今天考试差点迟到,下次麻烦注意点。”
一段十分没有意思的对话,他们选择互相忽略了对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问着自己的问题,当然同样也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过两人都选择采用中文交流,这让身畔那些西班牙的学生摸不着头脑。如果他们能够知道两人对话的内容,恐怕没有人不会吐槽这两人真是无趣至极。
白千城踱步回讲台,总觉得身后一道炙热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背,待他转身发卷子时,却见安格斯懒散地趴在桌子上。
是错觉?
摇了摇头,白千城将数好的试卷一列列递出去。
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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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考不过半个小时,安格斯就已经放下笔趴在桌子上再也没有起来过,白千城承认他在考试期间一直在注意着安格斯,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确实连指尖都没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