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将心中的几分疑惑抹去,在那银子当前,清漪只是一腔热血地想要拿过来把玩一番,早已手心沁出了汗,不过出于她上辈子的职业习惯她还是发现“这簪子的几处纹路似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哦?”林管家蹙眉沉思了下,虽然他知道最便捷而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继续他之前的计划,冲进大夫人的厢房去找大夫人担待,可是,清漪的一番话,又让他心生几许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试探地将金簪递过去,“这金簪是城东闵尚书特别定制的,是要为其母贺寿之用,这本是一套金饰之一,正要今天正午时分来取,可是属下管教不严,让看管饰品的那丫鬟弄坏了一角……,唉,想要返工让师傅重新打造一支,恐怕已是不及,所以只好来问问夫人如何处理。——既然三少夫人说并不是了不得的问题,那真是劳烦请教三少夫人指点。”
清漪没有推辞,接过那簪子,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
原来,只不过是簪子图案上的牡丹瓣被毁坏了,金环被扯断,少了一片瓣而已,可是林官家粗手粗脚的,又不会折腾,也想不出应急之策,重新打造,自然来不及。
先不管他为什么找大夫人,这金簪既然落到清漪的手里,就没有让它废了的道理,就见她轻轻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手簪并用的一通捣鼓,不消一会儿,当她将原先的金簪递回林管家的手里时,林管家的眼都直了。
原先少了的瓣图案,如今被巧妙地重新将金环弯成配叶状,不,不仅仅如此,应该是看上去像是用配叶来衬托若隐若现的瓣,虽然与之前闵尚书的要求略有不同,可是细看之下,是变得更加漂亮、别有韵味,最令人称奇的,是那手法似乎就是出自专业之手,看不出粗糙之感。
清漪谦虚笑道,“林管家,可还能过关吗?”
林管家看看她,又看看金簪,显然是没想到他本来快要抓狂撞墙的问题,被面前这个刚过门的三少夫人三掰两弯地就搞定了。
“三少夫人说笑,三少夫人有一双巧手,老奴这里谢三少夫人,如果耽误了,难免被老爷一通责罚,而且还坏了齐家店铺的声誉。——老奴再谢三少夫人。”
看他这么谦恭,清漪也能看出这人是有几分厚道之心的,虽然她只是施以小忙,可是对方应该会将此人情记于心上,她不想玩心机,可是在偌大的府里,她也确实需要慢慢地培养自己能够危难时扶持一把的人,除了身后的柳儿,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应该也是可以信赖之人。
想到此,她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林管家快些忙去吧,我这还要去大夫人那里坐坐。”
“是,老奴告退。”
瞧着林管家走远了,清漪才小声地对身后的柳儿道,“有事没事的时候,打听下大夫人是不是给了林管家什么特别的承诺,或是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关系。”
“啊?”柳儿大吃一惊,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某种禁忌方面。
清漪弹了下她的脑门,“乱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打听下,林管家是不是对大夫人他们有过什么恩。”
“……哦。”柳儿羞赧地吐吐舌,这也怪不得她,才来府里几日,天天听到的,不是三公子和二少夫人有奸情,就是乱传她们夫人和大公子有不轨,搞得她都思想不纯起来。
……
送走了老林,清漪进了大夫人的房间,“大夫人,你找儿媳?”
她随意地一瞥,目光触碰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上后,不由嘴角抽了起来。
果不其然!
瞧着大夫人身旁的桌案上,整整齐齐地叠着那么几层白缎,洁白无瑕,一看就知道,是每天早上竹儿捧过来的。
算算她在这齐府呆了几日,这上面就有几个白缎。
大夫人也看见她的视线所在,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清漪,坐吧。”
坐?
清漪现在是如坐针毡啊,想到大夫人接下来的话,她就头大,脑子里迅速地转着,怎么来解释这大婚多日迟迟不圆房的问题。
大夫人侧目瞅着她,看着看着,突然轻叹一声,探过身子拉住她的手,细细地打量。
韩大丫长大后比较随她娘的长相,长得就是一身若扶柳的病美人模样,她的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搭配起来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而且,看起来纯得让人不忍亵渎。大夫人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这种模样的女子应该是最能招来男人的保护欲,没道理自家儿子不喜欢啊?
“清漪啊,你跟娘说,是不是连琛那孩子,他除了睡觉的时候,其余时候就压根不往你房里去?”
清漪心道,大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她会自己不知?
几经思索,清漪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低低啜泣起来,“娘,儿媳……儿媳没用。”她说哭就哭,那演戏逼真的,看得柳儿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来。
这明着是自责,实则是报委屈。
大夫人一见,也摇头连连叹息,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娘知道你委屈,娘也不想逼你,只不过,刚刚你二嫂雅韵她突然身感不适,咱们齐府的郎中来看了看,原来,她是有了身孕了!”
二少夫人怀孕了?
清漪抬起泪眸,以丝帕轻轻擦拭眼角,一抽一噎道,“大夫人,这是好事啊,咱们齐府又能开枝散叶,爹一定欢喜的很。”
大夫人有些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