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要对清儿不利?”齐连琛的脑海里徒然闪过那次清儿从大哥手里逃脱后,衣衫不整的模样,也是四弟用斗篷盖住她的身体,以躲猫猫做幌子,避开了众人的耳目,现在想来,四弟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注意了这些事。
事情分析到了这里,齐连琛心痛之余,也开始自责起来,这大概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是他太过忽视了清儿,总觉得,是自己的就再也跑不了,以为彼此相守一生就是理所当然,这是他理应所受的惩罚。
再说齐连堂对于齐连琛的那个问题,则表现的一脸茫然,“三哥,我们在说如烟,不是三嫂。好吧,我能理解你失去三嫂的心情,可是,也请你不要胡乱寄情,如烟是我的妻子,三哥,你应该不会要沾染弟媳吧?”
“你说什么?”齐连琛拧眉,“四弟,你现在说话……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早知道对方恢复正常,可是习惯了那么多年纯真的声音和单纯的言辞,现在听到这种话语,齐连琛着实一下子无从适应。
齐连堂则不以为然,“我?变成什么样子?不就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吗?哦,你是指我最后一句?三哥,别怪连堂不相信你,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在连堂身上发生过的,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二哥的,当他守着我也在房里的时候,和我的妾室菊儿偷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很刺激?呵呵……”
齐连琛一怔,“原来,二哥的事,你都知道……”齐连堂挑挑眉,“看吧,三哥也很清楚这齐府里的一切的,对不对?二哥肆无忌惮的那阵子,我还没有现在这么清明,所以,不是很明白发生什么,也对他们互脱衣服的游戏没兴趣,可是后来,三嫂让我不再喝药不久,我就明白了,在第一时间,我觉得屈辱,觉得二哥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再后来,呵呵,再后来大哥勾上了我的丫鬟阿霞,爹又……,罢了,不说爹什么了,总之,我懂了,原来在这府里,像二哥做的那种事情,太正常了!所以,三哥,别怪我会怀疑到你头上。”
齐连琛是越听越心惊,也隐约明白,四弟所说的爹一事,应该就是清儿在纸条上留下的公媳爬灰一事,可是,四弟怎么能把这类事情当做一种正常的情况看待呢?不,也难怪他,在周遭都是这种不堪的氛围下,他那没有经过教育的思想,自然而然地被周围的环境同化,所以,……才会将自己的三嫂私藏,而后变了她的身份占为己有。
“四弟,你错了,十岁之前,你也读过很多圣贤书,而且,过目不忘……”
“别跟我提十岁之前!”齐连堂毫不留情面地打断齐连琛的话,“书里所说,与现实生活中的,完全相反,我就因为相信那书中的谬论,才会把自己的亲大哥推入河中,而后以毒药相哺,一傻就是七八年!——行了三哥,今儿来,不是跟你大谈lún_lǐ道德的,只是告诉你,别像二哥那样,对自己的弟媳怀有不好的心思,记住,她是如烟!”说完,齐连堂便转身走了。
齐连琛看着他的背影,无比肯定地说,“四弟,如果你继续沿着这条歪路走下去,不管是清儿还是如烟,都不会真心地喜欢上你!”
齐连堂头也不回,甚至是身形都不顿一下,但不可否认,这话还是钻进了他的心里,他最介意的,就是自己最珍视的女人对自己没有他要的那份感情,难道,真如三哥所说?不,不可能,当初三哥不也是因为二嫂沉迷赌场那么多年,最后,三嫂不还是和他处得其乐融融。
女人,哪怕再聪明再独特的女人,只要嫁给了一个男人,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她就会爱上他的。——这是爹和大哥、二哥他们反复实践的真理!
……
被自己的亲弟弟一通歪理反驳之后,齐连琛无辫解之力,因为四弟是句句以身边的事实举例。
齐连琛想要自己摆脱这样的生活,却没有想到,有些本来品性单纯的人,在齐府这个大染缸的感染下,也变得同流合污起来,齐连堂的改变,是让他极其不愿见到的,如果……如果清儿的存在,真的可以让四弟改变……
不!
齐连琛摇摇头,不可以就此放手的,他的这一生,几乎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在他的心里也向来是亲情大于一切,哪怕是刚刚,他也有极为短暂的一瞬动摇,想要将亲情凌驾于爱情之上,但是,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想要为自己做些什么,为清儿做些什么,如今,他有了决不愿放弃的人和事,他已经下了决心,即便是跟所有的亲情对抗。
找回了坚决之后,齐连琛准备去找前大少夫人俞婉谈谈大哥的事,他相信自己在重新收拾清漪的东西后,发现那朱钗就是一种天意的暗示。
而事实上也巧,他正想着怎样避开大公子院里人的耳目去见前大嫂,那目标人物竟自己在凉亭附近出现了。
看样子,前大少夫人俞婉好像刚刚受了晦气,正一脸愤愤的,边走边絮叨着。
齐连琛迎上去,“大嫂。”
俞婉一怔,继而露出谄媚的笑来,“呦,是三弟啊!”刚叫出口,就自知失言,忙改口道,“瞧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而且,奴婢现在也不是三公子的大嫂了。”
齐连琛不以为意,“没什么,叫惯了,一时没改过来,现在大哥对你还好吗?”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