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猜测,他才心里平衡了,可是,很快地,小诗便将他的这个定论打破。
因为,她面对其他人时,尤其是男人时,依旧笑颜如花,甚至是会不伤大雅地调笑几句。
本来无事在府里闲逛,可巧,齐连堂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假山后格外热闹,他走过去,就听见假山后传来这样的对白。
“小诗姐,自从你离开洗衣房,去给爷当了通房丫鬟,我们这边寂寞了好多。”
“是啊,小诗姑娘,虽然以前你很沉默,不说话,但是我们都很喜欢和你来往,因为你心眼好,为人实在,而且……而且长得好看。”
“呵呵呵……”这如银铃般的得意笑声,不是小诗那女人是谁,“小七哥,你说话可真中听。——你也是,几天不见,这脸色越发红润白净啦!啧啧。”
“是……是吗。”那叫小七的小厮被她说得红了脸,搔搔头,“小诗姑娘,虽然你落水后,性情好像变得……变得爽朗了很多,不过,这样更讨人喜欢。——对了,这对朱玉耳环,以前就想送给你的,后来你落了水,一直也没机会,现在,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上眼。”
“瞧你说的,这东西很漂亮啊!”
小诗笑着接过,同时把自己耳朵上现在戴着的那副袖珍珍珠耳环摘下,随手一丢,准不准地丢在了齐连堂的脚下,齐连堂握紧了拳,恨不能从假山上抠下一块石头,砸死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那副珍珠耳环,是齐连堂在得知了小诗是“唐门”的人后,送给她的,这才戴了不过几日,竟然为了一个下人的东西,就丢掉了他送的!
“好看么?”小诗问着,显然是将刚送之物戴在了耳洞上。
几个小厮连连附和,“好看,好看!小诗,我这里还有之前想送你的发钗,你……”
“都没事做了么?在这讨好女人!”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那个送发钗的小厮,又将发钗给收了回去。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齐连堂,各自低着头,也不敢久留,怎么说,小诗现在也是爷的通房丫鬟,就是爷的女人,私下里攀攀交情还可以,可是当着爷的面,谁也没那个胆。
“还在这杵着?都去干活!”
在齐家主子的暴喝声中,小厮们尽数告退。
瞧见可以逗乐的人们都散了去,小诗也无趣地转身欲走。
“站住!”可惜,有人不依。
小诗回了头,垂着下巴,“爷,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声音干干瘪瘪,毫无感情。
齐连堂终于看出来了,原来,她的冷战只对他一个人,才想问问她,到底是他哪里待她不好了,她要这般对他一个当主子的闹别扭,可一眼瞧见她双耳上带着的朱玉耳环,心头的那股火气,什么顾不得问了。
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小脸,在她扭头要挣扎之际,他扣住了她的后脑,硬生生地把她耳朵上带着的耳环给揪了下来,“以后,除了我送的,其他人给的都不许戴!更不许接受!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的!”
小诗眼瞅着那对朱玉耳环被他捏了个扁,她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纤手一伸,“还我。”
看见她的表情变冷,齐连堂更加气愤,“你居然为了一个下人……”
“下人不是人了么?”小诗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口气凉薄,“你该知道,你口里所谓的下人,一个月才有多少例银,可是他们用着微薄的收入,给我买了礼物,却被你这般践踏,在你眼里,还有一丝丝的尊重么?”
“你……”她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而这样说他,反了,反了!
“拿来!我已经很讨厌你了,别让我再鄙视你。”
齐连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竟然有了那么严重的词,难道,这就是她们“唐门”的人的本性?可是,清儿却不会这样,清儿她……
不,她根本就不是清儿!
齐连堂重重地呼吸着,最终,还是妥协地将耳环放在了她的手里,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你……你为什么讨厌我?两天前,我们喝酒那夜之前……”
“请不要再提那夜的事!”小诗低头,将已经有些变形的耳环,再次戴上,“我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手臂。
齐连堂强迫地让她面对自己,“你果然是因为那夜是不是?果然是因为那夜才……才讨厌我,是不是?好吧,我承认,那天我喝多了酒,自己也无法控制就……,如果你要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我都给!”
小诗觉得头大,他们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你心里有我么?”
“……”齐连堂抓住她的手臂,抿着唇,说不出话。
小诗冷笑,无不自嘲,“没有,对不对?因为那天你抱着我,嘴里却叫着别人!——我接受不了,也不屑踏进你的婚姻里,这样,我会自己让自己再无翻身之地。”
被说穿了心事,齐连堂明白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唐门”的女人,喜欢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所以,她讨厌他。
小诗挣开了他的一只手,“把你正妻的位置,留给你自己真正动心的女人吧,别这么盲目地承诺你给不了的东西。”
她试图再去挣开他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