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刀在凤尾上细细雕琢,清晰地雕刻着每一个纹路。雕完就送给她吧,他想,反正已经闲置了这么多年,可是在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轻抚着上面清晰的纹路,又不禁有些烦躁,为什么每一次他想到的都是她。当初,他雕刻这把梳子时,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竟会要将它送给一个女人
轻笑,但嘴角却带着丝丝苦涩。lt;gt;当初,他又何曾料到,三年之后,他竟会为一个女子神伤心头又是一阵难以诉说的苦涩,他再次下刀,细细雕琢,而后在雕好之后,将它同玉簪一同放进了秦安手中的锦盒,放下匕首,闭上双眸,道:“送去给德妃”
秦安一怔,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盒子,有些吞吐地道:“皇上,这这支簪子也要送?”,他微微睁开眼,轻挥一下手,示意他快去,而自己,则是撑起了额头,烦躁地拧起了剑眉
黄昏时分,太后身边的赵传匆匆来报,道是太后今晚在“重阳宫”设下宴席,说是为了安慰欧阳红玉。他听后,不禁烦躁地紧起了剑眉。欧阳红玉一向识大体,但是这次却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令他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厌烦。他从来都不喜欢跟女人玩这种躲迷藏的游戏
他撑着额头,将手中的朱批放下,抬眼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传,白班板指轻敲了几下御案,而后伸手挥了一下,示意他退下,随后懒散地道:“朕晚膳时去”
赵传抬首,却没敢说什么,只能应了一下,随即退出了大殿。但他刚离开,秦安就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道:“皇上,刚才华琼来报,说是贵妃娘娘这几日心绪不宁,整夜站在殿外张望‘凝雪宫’,并且一直不停地绣着丝帕,身体也比前些日子虚弱了”,他拧眉,等着秦安继续说下去,但秦安却停顿了半晌后,才又道:“皇上,您已有数月都不曾去探望贵妃娘娘了,今日又是下雨,若是娘娘还是彻夜守在屋外,奴才怕娘娘的病会更重”
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双眸,心头升起了烦躁更甚。他的心已经被清漪搅得无法安定,但欧阳红玉与如月却还要来烦他。秦安见他不说话,不觉担心地低唤了一声:“皇上,今夜是否宿在‘重阳宫’?”
睁开眼,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起身,大步走向窗前,在冷风细雨淅沥地吹拂在他的发丝上时,他负手握拳,而后冷声道:“你现在去‘凝雪宫’传话给德妃,就道朕今夜宿在欧阳充容那里,让她注意身子,早些休息”而后想了想,在明知是不可能的情况下,却依旧自嘲地加了一句,道:“今夜,让她别等朕了”
秦安低首,有些不自然地点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传话”,说着,便低首小心退出了大殿
晚膳时,秦安再次进殿,但却并非是请他速去‘重阳宫’,而是欧阳迟求见,他再次拧起剑眉,却听秦安道:“皇上,看来欧阳丞相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为何会在皇上决定夜宿‘重阳宫’之时连夜前来求见?”
他微怔,但随即明白了泰安的意思,薄唇不禁抿起了的抹笑意,伸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板指,冷清道:“没想到朕的相父还真是深知朕心”,说着,瞥了一眼有些愣怔的泰安,轻笑道:“再隔半个时辰,你去‘重阳宫’告之欧阳充容,就说相父求见朕,现于御书房议事,今夜,朕就不去她那里了”
泰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忙笑道:“奴才知道了,还请皇上移驾‘御书房’”。他点首,起身踏出大殿。
欧阳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他太善于草木皆兵,但却又用兵不精,如同一盘棋局刚刚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筛选好坏,却常常又因弃子太快而输得彻底。就如同欧阳红玉这枚棋子,他知道欧阳红玉虽然聪慧有余,但容貌平平,所以,早早地将她放弃。但他却问也不问,布局之时,这枚棋子是否会比他之前压的赌注对敌人更具有诱惑力
他不不论,在清漪没有出现之时,他曾认为欧阳红玉是这个天下间唯一一个配得上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他也曾想过,假若他日当真能将欧阳氏一举灭顶,那么欧阳红玉必然可代姐荣登后位。毕竟,以她的聪慧与对自己的真心,就算自己对她毫无半点感情可言,她也会将后宫打理得让他毫无顾虑
想到此处,他心头不禁冷笑,却是负手上了车辇,驶向‘御书房’而去
*~!·#¥起了她。不远处的走廊中,锣鼓声敲起,即时三更
“皇上,丞相大人已经出了‘玄武门’,华琼汇报说,皇后换了便衣一直送出宫门外,半柱香前才回‘凤栖宫’。看来,之前的消息是皇后派人泄露”泰安手中拿着明黄披风,不急不慢地说道,而后将披风放在他的肩头上,又道,“皇上,夜深了,回宫休息吧”
休息他的眸光一暗,休息,回哪里休息?自己的‘长生殿’还是她的‘凝雪宫’?
闭上双眼,轻叹息,负手道:“你今日去‘凝雪宫’,德妃可有说什么?”,他总是对她抱着一丝希望,也总是对自己这段理不清的感情残留着期望,只是,他究竟在期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泰安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