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很聪明。”
归海莫烬笑笑看着那书签,眼睛里闪过一抹沉思。这女孩应该不会像她母亲那样任人摆布吧,不过那又怎样,终究是个女人罢了。
“呵呵,难得有让四哥夸奖的人。她可不大像七岁的女孩啊,我七岁那会儿很怕四哥的。她倒胆大!”归海莫凌想起自己七岁时,四哥十二岁,可那时已经在军营历练了三年。那时候真是对四哥有敬有怕。
“四哥,慕扬他们这会儿应是到昌都了吧?”
“恩,咱们去定州等他们。”
这次归海莫烬是回京述职的,又恰逢打了场小胜仗,拿了北辽的小王爷拔拓宇。便一道领了一千亲兵押送着回京。那里想手下误职竟让拔拓宇在中途被解救。这拔拓宇也不算蠢,不往北边跑反倒是南下往海天的京都来了。怕是他自己也知道只要在北地归海莫烬的势力范围就跑不了多久。他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以为他归海莫烬一定是往北边查找。哼,这点小计量,当即他就派了下属往北边堵截查找,令大部队继续按原速度回京,而他和八弟则快马往南找。不过拔拓宇速度倒是够快,他和八弟追了一路这才在京郊堵上了他们,这也是他会在这鸣音寺的原因。
“这次回来你多留段时间吧,我听说最近慧母妃的身体不大好?”
“母妃就是忧思过重,哎,京城就是个大染缸。真不想回来,要不是还有母妃和九弟在,我倒想永远留在北地,天高海阔的真是自在啊。”归海莫凌感叹着,眉宇间闪过愁思,转瞬即逝。
是啊,还是北地好,也只有战场让他觉得畅快淋漓。这京都怕是没几年的宁静了,父皇越来越老,身体也不似前几年那么硬朗了,而他们都已长大,三哥的太子位怕是坐的也不稳了……归海莫烬看着闪烁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次日轻晨醒来的很晚,起来时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昨晚睡梦中不知为何总有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晃来晃去,这个男人真可怕啊,看一眼连睡觉都不安生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小姐,赶快起来吧,用了饭就得去索罗殿了,那边儿都准备好了。”青黛把饭食摆在桌子上催着轻晨。
轻晨慢条斯理地起身着衣,洗漱打理才在椅子上座下。
“你们几个昨晚睡的好吗?”搅动着晶莹的银耳瞧了眼收拾床被的青黛。
“很好啊,怎么了?小姐昨晚没睡好?”
“恩,床还是有些硬。你们睡的好就成,不用理我,反正没几天就回去了。”看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这几个丫头是一无所知了。
“呀,小姐,你的斗篷怎么了?”青黛惊异地拿着那件破掉的斗篷。
“咳咳…不知道啊,怎么了?可能是不小心挂到哪里了吧。”汗,把这事忘了。
“我记得昨天还好好的啊,难道记错了。”青黛纳闷不已。
“好了,赶紧去叫她们几个过来吧,我要吃好了,我们这就去前殿。”轻晨几口吃完碗里的粥,生怕这丫头抓住话不放,她可交待不清。
“哦,我去叫她们。”
等轻晨到索罗殿时已经是辰时。索罗殿是千佛殿的内殿,是专为前来寺中祈福的女眷而设,靖恪公主更是这里的常客。所谓祈福就是跪在殿内听讼经文,轻晨的任务只是跪着就够了。往年靖恪公主都是卯时天未亮就已经跪于殿内了,轻晨想来祈福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才七岁的孩子谁也不会过于苛责。
轻晨到大殿时已经有两个小和尚在等候了,一个站立在香案前打着木鱼,一个则跪于侧旁诵经。轻晨在蒲团上跪下,听着喃喃的经文和木鱼敲击的咚咚声,看着案台上袅袅上升的香烟,头脑有一阵的空白。
这样的事情在一个多月前说什么轻晨也不会想到啊,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清晨跪在寺庙里为一个从不相识的人搞所谓的祈福。哎!
轻晨只在殿内呆了半个时辰,就唤了青黛她们替了自己。出了殿举步回房给几个丫头写了张字条,就向侧门走,如果没弄错的话,从侧门是能出去的吧。
穿过了几个殿院,问了两个和尚轻晨才走出了鸣音寺的后门。真没想到这鸣音寺后竟是一大片的梅花林,真是什么样的梅都有,红、白、粉。开在这山寺后面看起来更显得清幽古雅,梅花红白相映,枝条横斜,高低错落,俯仰生姿,美不胜收。
轻晨步入其中,幽香的梅香萦绕其中,让人身心舒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来到这里其实也不错了,真是处处是美景啊。轻晨噙着笑拉下一株矮小的梅枝,傲然的梅上还沾染着晨露,晶晶亮亮,美丽的炫了轻晨的眼睛。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也学那些个臭书生在这里咿咿呀呀的呻吟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讥笑显得有此古怪。
轻晨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方向看去,除了梅树什么也没啊。踮起脚使劲转了转脖子,奇怪这人藏在那里。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糟老头也学那些个fēng_liú雅士在这里装神弄鬼故作神秘啊。”轻晨也学着那人的声调反讥道。
“哈哈,小姑娘,对老人要有礼貌。”
轻晨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前已经多了个老头。白衣白发白胡子,白面白眉白冠。我的娘,这是那里冒出来的怪老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