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莫烬也不急着上前,冷冷地注视着,面色不辨。
突然一个士兵被甩到了这边来,归海莫烬身下驰焰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扬蹄差点一脚踩上那人,归海莫烬勒缰悬马。
这一身长嘶营台上的那两个将领倒是看了过来,双双一愣,起身跳下台子奔了过来,与马前抚剑跪地,神色紧张:“见过王爷,见过殿下。”
场上已有兵卒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练兵场慢慢地静了下来,没一会儿乱七八糟跪了一地。
归海莫烬高立马上,横目四扫,蟒袍一扬翻身下马,大步迈出往营台而去。
归海莫凌呵呵一笑:“虎翼军今儿可是让爷看了出大戏啊,这场面,够壮阔的啊。”
说着也利落下马穿过人群,往营台走,觅尘赶紧跟上。
归海莫烬已是在台中主位坐定,目光冷清无声地扫过全场,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
营台搭建的很高,归海莫凌轻轻一跃,大麾轻扬已是落于台上。回身时,觅尘已经站与他身后,同样在台上站定,玄色大麾显然过长,还用一手提着显得有些滑稽。归海莫烬眸光轻闪,扫过觅尘,又归于静寂望向台下,虎翼军的左右中尉没听得让他们起身,依旧跪在他们下马的地方,低垂着头。
归海莫凌示意觅尘坐下,又对她眨眨眼,这才在归海莫烬的身边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神色慵懒。
“常宽,高沤,你们这是演的那一出啊?”归海莫凌轻笑着问,那语气仿似闲谈,蓦然语锋一转厉声道:“造反吗?”
那常宽,高沤一听,均是形态恐慌,吓得站起来就往营台跌跌撞撞地奔,跑到台前跪地有声。
那个子略高,身形略瘦的一人,抬头看向归海莫凌:“殿下明察,我们这只是在练兵,末将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造反啊。”
另一人一听也赶忙急道:“是啊,殿下,我们只是在练兵。”
“哦,练兵啊,虎翼军这练兵的法子倒是新鲜。呵呵,不用兵器,不练阵法,不习拳脚,倒似疯狗群吠。有趣啊有趣。”归海莫凌轻笑,言语平静,样子颇是漫不经心,倒是让那常宽,高沤摸不着头脑。
“既是练兵,那就继续吧,你们二人也跟着一起练。”归海莫烬手指轻叩椅座,冷目扫过那常宽,高沤,二人皆垂首避过,似是不敢与之对视。
“王爷的话没听到吗?怎么还不开始,爷都等不及要看了。快点啊,常宽,高沤赶紧地让他们开始,谁都不许用兵器啊,就这么练。你们二人也赶紧打,谁不用心不用力,爷可要治他怠慢军令之罪。”归海莫凌又是一笑,催促着那台下跪着的二人。
常宽,高沤只觉这二位皇子一会儿恼一会儿笑的,弄得他们更是摸不着头绪,紧张万分,冷汗涔涔。又惊惧翰王之名不敢不恭,厚着头皮站起来,对众人下令,自己也解下佩剑左一拳右一脚的打了起来。
“哎,常宽你用点劲啊,揍他脑袋。快点啊,动作太慢了。”
“呀,高沤你那脚往哪里踢啊,要踢要害才行,踢他肚子,哎呀,怎么那么笨呢。”
觅尘听得归海莫凌在旁边一言一语地甚是兴奋,再看向那常宽,高沤二人,早已是衣衫铠甲散乱,头发也被拉扯地乱七八糟,身上满是泥污,疲累不堪。
“赶紧地打,都打啊,使劲,爷不喊停哪个敢停下来?”
归海莫凌还越喊越带劲,起身立于台前指画着,那样子要不是觅尘早已对他有了了解,还真以为就是个纨绔子弟,唯恐天下不乱的魔障呢,觅尘心里好笑,面上也真莞尔笑了出来,惹得归海莫凌瞪了她一眼,目光狡黠。
如此全靠蛮力地打了好一阵,兵卒已是被折腾地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觅尘看向那常宽,高沤二人,两人也是汗流浃背,狼狈异常。
那常宽坐在地上,望向台前的归海莫凌,有气无力地道:“殿下,您饶了我们吧,真不行了,打不动了。”
高沤也爬了几下:“殿下...真不行了。”
“哎,这么快就瘫了真是无趣。算了,你们上来回话吧。”归海莫凌叹息,回身在座上坐了,还不忘晃晃脑袋,一脸的意犹未尽,惹得觅尘又要失笑。
那常宽,高沤一听不用打了,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哪里还有力气自己上营台,指了几个兵卒半天才半是爬,半是推的上了台,跪在了归海莫烬前面。
“常宽,高沤本王再来问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若还敢回答在练兵那就继续给本王练。”归海莫烬扫向二人,冰冷凌厉的目光似利剑惊的二人汗如雨下。
“兵部下了文书着虎翼军删员,我们拿不定主意怎么删,为了早些完成王爷您交代的差事,这才...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让屯长以上的将领集中在这里...呃,切磋一下...以便...”高沤越说越紧张,豆大的冷汗沿着面颊直往下流,伸手抹了一把,抬头正看见归海莫烬沉寂的双眸,吓得话已是说不下去了。
“呵呵,你们这法子简便啊,这办法好,减谁的兵咱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哎,这办法妙啊,军营嘛,本就该如此。”归海莫凌呵呵一笑,一脸肯定地点着头,他这笑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异常不和谐,倒让人更是紧张了。
这虎翼军历来是一左一右两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