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汽车开过了饭店,秦礼言更吃惊,“不回饭店?”
方铮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饭店房间是要钱的……哦……我刚想起来你今晚拿到劳务费了,拿了多少?瞧瞧够不够住一夜的。”
一路往东郊开去,中途停下来买了两盒药膏。
汽车进了一个小区,秦礼言站在一幢小别墅的客厅里,笑着点头:“狡兔果然三窟!这是你家?”
方铮驰关好门,“经济独立的成年男子自力更生是天经地义的。”
别文绉绉的说得这么好听!“噢!”秦礼言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明白!这就是藏娇的金屋!”
方铮驰好笑地看着他,“那你今晚住在这里算不算是被藏的阿娇?”
秦礼言摸摸脸上的伤痕,“有我这么生猛的阿娇?”
方铮驰拉他坐下,进厨房,问:“想喝什么?……嗯……只有白开水。”
“开水就开水吧。今晚我睡哪儿?”
“楼上。被子在柜子里,把蓝色的抱出来。”方铮驰把饮水机的插头插上,翻出杯子洗了两个。
秦礼言登登登跑上楼,又登登登跑下来,扒着吧台问:“就一间卧室一张床?”
方铮驰找出瓶咖啡,看看纠结一处的咖啡粒,连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转头问:“那么大的床不够你睡?”
跟你睡一起?我还不得噩梦连连冷汗淋淋?转身边走边说:“楼下呢?”
方铮驰把锅洗了洗,从冰箱里拿出两袋方便面,开火煮面。
秦礼言打开一扇门,里面书架、书桌、电脑、文具、人字梯……一应俱全,还有张小靠床,床上放了薄被。什么都想周全了,心思之细腻令人叹为观止,可就是……可就是——没有书!
秦礼言关了门,打开隔壁房间,这间更好,空空如也,除了墙上的几盏灯,其它物件一概皆无。
秦礼言乐呵呵地走到灶台边问:“那疑似书房和空屋子是怎么回事?”
方铮驰倒了杯热水给他,说:“你觉得我会一辈子孤零零地生活在这里?我从没想过要委屈我的爱人,个人空间是必不可少的,空屋子由他喜好随意布置,这是一个丈夫最起码的体贴。”
秦礼言撇嘴,“体贴?就是说除了那空房间,其它地方都得听你的?你体贴得很彻底啊!”
方铮驰顿时停下所有的动作。
“这地方离城区也太远了吧,你要真体贴,就别让你老婆进趟城倒个把小时公交,给人家买辆车。”秦礼言走到一道门前,欣赏上面的水墨画,“这画不错。”
方铮驰往锅里加了点水,思索了好一会,“你说得对,你要真不喜欢……”还没说完,秦礼言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
也就过了一分钟,秦礼言一脸不可思议地出来,往客厅中央一站,目不转睛地盯着方铮驰。
方铮驰端起锅放到餐桌上,拉着秦礼言坐到桌边,莞尔一笑,问:“什么东西把你吓着了?傻乎乎的。”
方铮驰等了他半晌,秦礼言终于说话了,“你果然很有钱!”
方铮驰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进厨房洗了两只碗和两双筷子。
秦礼言说:“七台电脑!你用得了那么多吗?钱多了烧……”赶紧住嘴。
方铮驰把面条分了分,拿着调料袋直皱眉,问:“你要这东西吗?”
“我不要。”
方铮驰把冰箱打开,都不用翻,一眼看去,空空荡荡。又走进厨房翻箱倒柜地找,掏出三包榨菜,先看生产日期,一抬手扔进垃圾箱。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抠出包酱黄瓜,走回来。
秦礼言问:“这地方你到底多长时间没住了?”
“我每周都来过一夜。”方铮驰撕开酱黄瓜的包装,闻了闻,眉头打结,赶紧扔了。
秦礼言嘻嘻哈哈地故意闻了闻方便面,“这也过期了!”
方铮驰挑起一根,迟疑着说:“应该不会,我上个星期天刚买的。”
秦礼言都没等他说完,“吸溜”一筷子面进了嘴下了肚,早饿了!
半碗面下去,饥饿顿消,秦礼言开始说风凉话,“你折腾了半天,我还以为烧什么好吃的呢,原来是泡面,我住的那栋宿舍楼,每人屋里至少放了一箱,品牌齐全口味多样,几年下来,我都不想闻到它的味道。(“吸溜”又吃了一口)想想啊,我真羡慕黑眼镜,他的导师楚副教授能做一手好菜。”扯这谎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不明白,老师会做菜,你为什么羡慕学生?”顿了顿,方铮驰笑着凑到秦礼言面前, “或者,他们的关系并非师生那么简单……”
秦礼言大骇,一口汤突然呛到气管里,脸涨得通红,一阵剧烈的干咳,惊恐地瞪着方铮驰,方铮驰笑眯眯地拍拍他的后背,“看样子我猜对了!他们是情侣吧!你不觉得怪异?”
秦礼言白了他一眼,“你真狭隘!这事我见得多了……”此言一出,方铮驰惊讶至极。小言接着说:“我读过无数的古代肉书,这类事情从古至今从没断过,连司马迁都在《史记》里辟出专题评论一番。明清时期更为常见,贵族阶层往往以此为荣。存在即合理,这不是单纯的生理问题,也不是飘渺的心理问题,这是文化,能衍生出一系列的文化现象。所以,作为一个现代人,少见才会多怪,我的理解力接受力认同力远远高过一般人,我认为隔离和鄙视是对人性的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