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零食和香蕉吃饱了,这个你吃吧。”
薄洄低下头去,习惯性的给姐姐切好牛扒,说:“给我统统吃掉,快吃!”
庄湄揉揉肚子,她坐起来,一口一口吃牛肉,即便这牛肉已经有点老了,但是弟弟亲手切得,她吃着吃着就觉得心里完全暖了起来,她自己吃掉一小半,剩下一大半全喂给薄洄吃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我叫人在外面守着。”
薄洄出了小帐篷,庄湄侧卧在帐篷里,望着那被篝火衬得格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大概是后半夜,庄湄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有怪叫声,她猛地坐起来。
“啊!”
“姐姐,别怕,是猫头鹰而已。”薄洄握住庄湄的手,庄湄看向薄洄,“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庄湄猛地抱住薄洄,薄洄也抱住她,“对,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他们反复说着这句话。
过了许久,庄湄才从惊梦的迷茫感中彻底清醒过来,她微微推开薄洄,“对不起,我又做噩梦了,我梦见有很多人来抓我们,我梦见我一直追着你的车,可就是追不上……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血……”
“你睡到我怀里来。”
薄洄伸出手臂,庄湄便枕上他的手臂,她说这些的时候开始浑身发抖,薄洄亲吻了她的发顶,轻轻的拉开了帐篷上方的一个小窗户拉链,透过那正方形的网状小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参天大树和……美丽的星空。
“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来像小时候一样,数星星,好不好呢?”薄洄微微捏住庄湄的下巴,让她看小窗户。
庄湄的目光挪到那小得可怜的窗户上,确实能看见发着亮光的繁星,今晚的星星很多。
“很美吧?我很喜欢这里的星星。你喜欢吗?姐姐,你喜欢么。和我说说话,好么。”
“我们可以数星星,对,小洄儿,你陪我数星星。”庄湄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和弟弟睡在一起,父亲搂着她,母亲搂着弟弟,父亲会给他们说故事,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睡着了,而他们姐弟刚听到兴头上,最后他们只好抱在一起数星星,数到几千颗的时候他们才会睡着。
“一,二,三……”庄湄开始数,薄洄握住她的手,“不,姐姐,我们倒数,从第三千九百二十七颗开始数,好不好?”
庄湄看着薄洄,“三千九百二十七,三千九百二十六,三千九百二十五,三千九百二十四……”
“三千九百二十三,三千九百二十二……三千九百二十一……”薄洄接着数,“姐姐,不要害怕,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庄湄一直数到零,才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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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一片星空下,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眼望过去,就看不清天上有多少璀璨的星。
正在和孔玉梁参加晚宴的温禧抿了一口红酒,她在应酬中几乎心不在焉,被一些本城的朋友问及和孔先生什么订婚结婚等问题,也是孔玉梁一个人在答。
这次的葬礼聚集了很多同辈人,温禧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组织这样大的晚宴,宾客汇集南北,甚至有不少是北国的青年才俊。
白色葬礼谢了幕,长辈们也不在场,眼前上演的是一场红色盛宴。
温翀见温禧根本不想多谈她悬了几年的婚姻大事,就拉着她走到一旁去,兄妹俩耳语片刻,温禧仰头喝了半杯红酒,对温翀说:“哥哥,容夫人刚去,我们要给她守丧。最起码守三年。不,守十年好了。”
温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半年足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孔玉梁和我同岁,你不急,他也急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结,和人家说清楚吧。”
“哥哥,你管得太多了,你该管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嫂子呢?在哪儿?”
温翀被气笑了,温禧又说:“你知道吗,容兰芝非常讨厌孔玉梁,就冲这一点,我也要留着他,越久越好。太有意思了。”
“你啊你,何必非和她在这件事情上较劲儿。你少喝点。”温翀夺过温禧手上的高脚杯,温禧把珍珠小拎包扔给温翀,并从里面拿走了雪茄盒,她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了,前方派出去的人个个有去无回,根本没人活着回来给她一点儿消息。
最后,线索干脆完全断了——薄氏姐弟就这么消失了。
温禧走到阳台上,吴洱善坐在一个五人沙发的正中间,面无表情的望着夜景,今晚全程也没见她喝酒,或是和什么人聊天,她一进宴会厅就走到阳台上,也不知道她能看什么看这么长时间?
温禧一看,吴像是一尊小佛爷也一样坐在那里,手里虔诚地捏着手机,好像在等她的吴小夫人打电话给她。
只要手机有推送消息的声音,她就立马划开看一眼。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温禧冷笑着点了雪茄,她吸了一口,走过去拿走吴洱善的手机。
吴洱善立刻将温禧给拽倒了,“还给我!她会回电话给我的!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会看到的。”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温禧就笑得更加浓艳。
“请你别笑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温禧眨了眨眼睛,她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扔还给她。
“你那个联络人真是神通广大,能把薄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