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叫没事儿?”见状,李明洲牵过李明司另一只手,抬脚踹开门,走进院内。遂后松开李明司的手,迈步朝房内走去。未过片许,便拿出条帕子来。
“先擦擦。”李明洲挪开李明司捂在鼻梁的手掌,拿起帕子替李明司擦掉血迹,然后用纸堵住鼻孔止血。
瞧着李明司鼻尖白里透红,双眼水汽未散,李明洲隐隐心疼。
将手中被浸成殷红的帕子扔到一旁,李明洲伸手将李明司搂入怀里,低声抱怨道:“又不是瞎子,走路干嘛不看路。”
“疼……”李明司眉峰微皱,嘀咕道。
“没事,过会儿就不疼了。”李明洲安慰道:“我以前还被刀割了道口子,那才是真的疼。”
“哪里割了口子?”闻言,李明司敛眉担心道:“口子很深吗?是谁弄得?伤在哪里我瞧瞧?”
瞧着李明司关心自己的模样,李明洲心里一哂,看来李明司还是关心他的。
李明洲撩起袖子,将手腕上结痂许久的细长疤痕给李明司看:“喏,就是这儿了,那时候还是大冬天,还记得流出的血未过片刻都凝成冰了。”
李明司伸出食指沿着细长疤痕摩挲而下,内心不由自责:“是我未照顾好你,对不起……”
“不都挺过来了么?”李明洲本又想说李明司娘们唧唧的,可看着李明司是真担心自己,终是未脱口而出。“以后,我们的日子能过得更好。”
“……”闻言,李明司适才脸上担忧的神色,顷刻间便烟消云散。沉默良久,李明司缓缓开口道:“明洲,我不能……”
“我知道。”李明洲抢话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但至少,你能陪我到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吧?”
“……”
“我算是明白,为何你要急着为我加冠了,恐怕也是因这难言之隐吧?”李明洲看向李明司苦笑道:“武林大会结束后,约莫就是除夕了。
记得十年前,你对我说,除夕会带我去放花灯、看烟火,还可以砸罐子,吃很多好吃的。
可未到除夕,我就去了道观。整整十年,我都留在道观,也没下过山看那所谓的繁闹景色。
我一直想等你回来,等你陪我去放花灯、看烟火……”话音至此,化作一声轻叹,又闻李明洲道:“这是你欠我的承诺,至少不能食言吧?”
“嗯。”李明司颔首,“当日,确实是我有急事得离开,故此才借着你生气借题发挥,将你送去了道观。既然是我承诺的,我定不会食言。”
“那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要是再食言,小爷掘地三尺都要把你给挖出来!”
“知道了。”
“鼻子还痛么?”李明洲斜瞥李明司一眼,关心道:“要不还是买些药给你擦擦。”
“傻瓜,这可怎么擦药啊”闻言,李明司以拳抵唇笑出声来。
“那还不是你眼瞎不看路,才活该被撞的。”李明洲心里不服气,反驳道。
“好了好了,是我瞎活该被撞。只要明洲不生我气,怎么说都好。”
“我……又不是故意想生你的气,都是你自己食言在先……”
闻言,李明司唇角微扬,泛起些许笑意。明洲到底不是仙界的武曲星君,于他而言,若说的贴切,怕是更像自己养大的孩子吧。
第19章 灶神家的小乞丐9
武林大会共举行五日,第一日,每组十二人,十二人一对一比赛,胜者进行下场比赛。第二日,七十二名获胜者进行下一场比赛。
第三日,三十六名获胜者再次进行比赛,第四日,十八名获胜者便开始同台乱斗,唯一站在擂台上的便是获胜者。
第五日,获胜者签立生死状,挑战武林四大护法,若获胜,便荣登武林盟主之位。不论死伤,其概不追究。
今日是第四日,李明洲在武盟台上的表现,被众人看在眼里。他也将会是,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最难缠的对手。
若与李明洲单打独斗,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于是,除去李明洲的另外十七名获胜者,便一致决定先干掉李明洲。
“明洲,今日若胜了,便离武林盟主的位置又近一步。但万事皆小心,别受伤才好。”李明司踩在石凳上替李明洲系着冠帽。
“这武盟台乱斗怎可能不受伤?我又不会神仙法术。再说,双拳难敌四手,万一他们群殴我,那我可没法向承诺你什么。”李明洲答道。
“说的也是。”李明司稍稍敛眉,面露愁容:“要不,还是别参加了吧……”
“那怎么行?小爷好歹是匹黑马了,围观的百姓都瞧着呢!要是小爷临阵退缩,岂不是落人话柄,让人耻笑了?”
“话虽这般说,可是……”
“你总是娘们唧唧的,反正小爷我厉害。就算他们一起上,小爷也不怕他们!”李明洲冷哼道:“就他们那三脚猫功夫,岂是小爷的对手?”
“……嗯。”到底是不放心李明洲,李明司拿出一段红绳系在李明洲的手腕上:“这是我去给你求来的‘平安绳’,可保平安。”
“哦。”
“好了,我们走。”系好红绳,李明司跳下石凳,牵起李明洲的手朝院外走去。这‘护命红绳’,到底也不算稀奇的,但却是以仙法凝练而出,可使钝兵利器不近人身,亦不会被他人所伤。
如此做法,却亦是违背天条。上次私用仙法救助那名少爷,以蟠桃盛会的功绩,权作相抵。可此次罪行,怕是没那般容易免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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