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刘岳只字不提,想来原因不过有二。一是刘岳看出魏璟元与魏景存之间有嫌隙, 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里却不是这样的;二来就是刘岳生怕魏璟元知道后,不肯再为自己“效力”, 于官场于床榻上皆是如此。
魏璟元聪慧如此,只是在这与刘岳关系就不好定论了,现在他和刘岳是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身为男子又无传宗子嗣一说,想来想去就没计较太多,计较的多了反倒过分的矫情,倒不如放任自流来的痛快。
这日,魏璟元从晟王府后门离开,后入宫,岂料刚进入翰林院就得到了皇帝的传召,不得不急忙赴旨前往。路上,魏璟元看到了厉卓言急忙入宫的身影,仔细一想应该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文皇后的确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她如今已无太子做依靠,而大公主也早已联姻去了他国多时,来往几乎少的可怜,魏璟元料想她是不甘心的,筹谋了一生到头来竟一无所有,越是这样才越想着要逆转局势。虽说这文家已不如从前了,在文韬去逝后,文铭庄接管了文家,而文采秀要又得了公主的封号远嫁北狄,大有复苏之景象。
魏璟元猜想,再用不了多久,文皇后的主意就会打到刘岳这个无母妃可以依靠的王爷身上,若刘岳能登基为皇,文皇后仍旧可以保住文家,稳住现有的一切,若是不能,待日后无论是淑妃的儿子刘乾,还是梅妃的儿子刘念登基,她都不会有好的结果,这一步她是势在必行的。
前世,刘岳筹谋了多年,直到二十三岁那年才登基为皇,刘乾一败涂地,至于刘念的结局,魏璟元不知晓,因为他那时早已被魏璟元抓到惨死,一无所知。而先皇刘赫,却在刘岳二十岁那年身染重病,不然也不会出现后面夺嫡逼宫的局势出现。
两世多有不同,如今太子早早离开人世,打乱了原本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魏璟元从中搅混了这池看似平静的水。想必再过不久,新的局势就要出现了,毕竟文皇后和淑妃都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至于雍国公府的那些人,魏璟元暂时不予理会,在他眼中,那些人不过就是一颗棋子,没用的时候再处理也不迟,倒是现在,留着还有一定的用处。
魏璟元赶到御书房时,房中唯有刘赫一人,他此时正在低头看着棋盘,眉毛紧蹙似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局。魏璟元上前请安,很快地刘赫抬起头,舒展了眉头,笑问道:“今日可是从京华门入的宫?”
魏璟元警惕了起来,面上依旧平和地说:“是,皇上。”
“听雍国公说,昨日你并未归府,可是有什么事啊?”说着,刘赫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棋盘之上。
“并无什么事,只是知晓晟王休沐,便前往府中与王爷一叙。”魏璟元心下大惊,该不会是刘赫察觉到了什么,因此要对付刘岳了?魏璟元为了打消刘赫心中的顾虑,不等他开口再次说道:“皇上,卑职虽在翰林院任职,但仍属外臣,卑职与王爷的走近本不应该,但皇上应该知晓,我从小便得皇上旨意入宫,与太子与王爷的情谊是断断不敢忘记的。”
话中提及已故太子,刘赫脸上闪过一丝的哀伤,转瞬即逝后他再次抬起头,眯眼笑着说:“当真如此?”
若是遇上有人怀疑你,定要朝着那人的死穴狠狠下针,这样才有转圜的余地和一线生机,魏璟元知道这位皇帝的性子,多猜多疑,刘岳的个性倒是像极了他。魏璟元为了打消刘赫的顾虑,不得不鼓起勇气,他跪倒在地,先是叩头,随后才开口说道:“皇上,卑职爱慕王爷许久,从小便是如此。”
刘赫大感吃惊,“你……你说的当真?”
“卑职不敢欺瞒皇上,卑职自小就在宫中行走,时间一久,对晟王就存了那样的心思。起初,卑职只是看着王爷整日一个人,无人关怀无人照应,就想着应该与王爷多亲近一些,不曾料想,这份心思在日后慢慢转变,到了如今已是一发不可收了,皇上。”魏璟元再次口头。
刘赫听完这席话只觉着不可思议,他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你可知你方才的话是在指着朕不管自己的儿子?”
魏璟元兵行险招,赌的就是刘赫对刘岳这个儿子还有一丝的关怀,“皇上,卑职并无胆量责备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就是给我十个脑袋也是不敢的,可……晟王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过来的,卑职都看在眼里,相信这宫内宫还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刘赫注视着魏璟元许久,在收回目光后竟是长叹一声,是啊,岳儿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哪怕自己再厌烦他的母妃,也不该过分的冷落与他。至此,刘赫对魏璟元出入晟王府一事的顾虑慢慢消减,只是……
“说说你的想法吧。”刘赫想知道魏璟元对刘岳的心思。
魏璟元硬着头趴在地上,不抬头地说:“皇上,卑职虽爱慕王爷,可王爷却对卑职毫无那样的心思,即是如此,卑职宁愿终身不娶不嫁,就在远处看着便好。”
“不娶不嫁?”刘赫更吃惊了,这魏国淮的儿子竟然还想过要嫁与他人当男妻,看来这雍国公府里当真是热闹至极啊。
“是,不娶不嫁。”魏璟元借机卖了个消息给刘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