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欲要追上季琢致歉,却见季琢又回来了。
季琢面上无一丝愠怒,凝望着沈已墨,放柔声音道:“难为你这几日都要吃我熬的粥,我们去凡间罢,出海去可好?”
“出海?”沈已墨并未出过海,连连颔首道,“好。”
季琢揽住沈已墨的腰身,下了凡去,落在海边。
映入眼帘的大海,一望无垠,波光粼粼,如同铺展开来的碧色绸缎似的,而脚下踩着的细沙更是松软可爱,天空中数不清的海鸟欢快地飞掠着,小小的爪子偶尔擦过海面,激起少许涟漪来,四处而起的鸣叫声使得只沈、季俩人的海边热闹非凡。
沈已墨未束发,海风将他的墨发打得凌乱不堪,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精致难得,特别是那双目,好似有万千星光降落下来,盛在其中。他身上浅青色的衣衫更是猎猎作响,衣襟被吹开了些,露出一段诱人的锁骨来,他现下分明无半点媚惑之态,面上甚至不染俗尘,满是天真无邪,却散发出惑人的风情,直令人想将他压倒,用尽法子逼得他在自己身下哭泣呻/吟,逼得他张开双腿来,任自己肆意进出享用那最为柔软之处。
季琢亦身着浅青色的衣衫,他侧首瞧了眼沈已墨,顿时心如擂鼓,勉力偏过头去,施法变出一艘不大的渔船来。
俩人上了渔船去,季琢拉满船帆,待船行至海中央,便坐在船头垂钓。
季琢与沈已墨一路上虽曾经过过海边,但是未曾出过海,季琢之所以提议出海便是想与沈已墨做些从未做过之事。
今日已是第九日,待明日,季琢便得依约将沈已墨送回藏霞山去。
沈已墨坐在季琢身侧,双掌抵着船面,双腿在船外头一荡一荡的,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眼前沈已墨这副模样于季琢而言,甚是稀奇,耀眼无比,勾得他近乎失神。
他变出一块石头来,压住手中的钓竿,而后,望住沈已墨,询问道:“阿墨,我为你束发可好?”
闻言,沈已墨的心脏不由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耳根亦随之发起热来,他不敢看季琢,颤声答道:“好罢。”
季琢站起身来,跪坐在沈已墨身后,十指钻入泛着光泽的发丝间,以指为梳,轻轻柔柔地划过每一根发丝。
沈已墨的头发长及腰身处,当季琢的手指划过发尾之时,他应当感受不到分毫季琢的手温才是,不知怎地,他却直觉得季琢不是在为他梳发,而是褪尽了他的衣衫在抚摸他赤/裸的肌肤,催得他一身皮肉滚烫难耐。
我是喜欢季琢的罢?
沈已墨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微微向后靠了靠,想要将背脊贴到季琢心口去,却听得季琢道:“阿墨,勿要乱动。”
沈已墨不敢再动,坐直了身子,任凭季琢动作。
季琢将沈已墨的发丝拢在一处,以那条浅青色的发带束了,又低低唤了一声:“阿墨······”
他这一声唤的是那个喜欢他,再再撩拨于他,为他而死的沈已墨,但身前这个沈已墨却回过了首来。
季琢尚在恍惚中,对于沈已墨的回首猝不及防,沈已墨的额头轻易地撞到了季琢的鼻尖,柔软的唇瓣更是擦过了季琢的下颌。
季琢闻得清脆的声响,回过神来,赶忙揉着沈已墨的额头,问道:“阿墨,疼么?”
“不疼。”沈已墨呲牙咧嘴地答道。
季琢失笑道:“瞧你这模样分明疼得很,你骗我作甚么?”
沈已墨伸手覆上季琢的鼻尖,关切道:“那你疼么?”
肌肤相贴,沈已墨的温度猝然间蔓遍季琢四肢百骸,加之鼻间尽是沈已墨身上清新雅致的气息,他再也忍耐不得,不管不顾地一手揽住沈已墨的腰身,一手捧着沈已墨的后脑勺,压下身去,含住了沈已墨嫣红的唇瓣。
沈已墨被这样的亲昵怔住了,双目直直地盯着季琢,浑身皮肉紧绷,一时间动弹不得。
这一吻极是短暂,季琢不敢深入,一触即分,而后,望着沈已墨,歉然地道:“阿墨,抱歉。”
沈已墨方要答“无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晃动的钓竿,他欢喜地扯着季琢的衣袂道:“季琢,有鱼!”
季琢见沈已墨并不同之前一般急急地逃离,心下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将那钓竿拿起来,只见鱼钩上果真有一尾鱼,活蹦乱跳的,乃是黄鱼,在阳光下,一身鳞片金光灿灿,约莫有三斤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正文完结
第142章 渡劫·第二十章·正文完
季琢从鱼钩中取下那活蹦乱跳的黄鱼,接着变出一个木桶来,灌了海水,将黄鱼放入其中。
已是傍晚时分,天上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火烧云,或红,或橘,交错在一处,煞是壮丽,火烧云映在海面上,为海面染上了一层丽色。
沈已墨仰着头,佯作观赏火烧云,心里头却满满都是季琢方才的那个吻。
偏生这时,季琢扬声问道:“阿墨,我又钓到了一尾黄鱼,将这两尾鱼烤了可好?”
听得季琢的声音,天上的火烧云忽地落在了沈已墨的面颊上,将他的面颊烫得一片绮丽,他不敢回过首去,怕季琢发现了他的异状,张口欲言,只是他张了张口,由于极度的紧张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来,末了,好容易才吐出了一个字来:“好。”
季琢以为沈已墨正在为方才他的轻薄而生气,才答得这样勉强,双目一黯,将两尾鱼收拾妥当,便在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