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胎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总之就算是为了你自己,我也不建议你打胎。来,这里有张纸, 上面全部讲的是堕胎的危害。你看看吧。”
应雪岚接过纸张从头看到尾,脸色越发惨白起来。
“那我还是不流产了.....”
为了养胎, 应雪岚找跑到英国去找她的大学生老公, 目的就是索要要一些安胎费。
没想到, 在听说她怀孕之后,她老公想逃离“爱情桎梏”的心更加强烈了。后来在一场地下赛车中,他出了事故, 留下应雪岚和腹中的胎儿。
而之后应雪岚的签证也到了期,她只好回到国内,找自己的父母帮忙。然而她父母嫌弃女儿没经过他们同意就和野男人扯证结婚,他们觉得很丢人,于是就给了她一些钱,打发她搬到外面去,至于能不能把小孩生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应雪岚就这样,在外面租了一个月三百块的破房子,和其他人共用阳台外的厨房和洗手间。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应雪岚的生活也过得越来越艰辛。
她本可以求助电影学院里的同学,但是她在学校里一向是班干部,又怎么能大着肚子去低三下四地求人呢?所以她就一直这样辛苦地挨着。
每次上蹲厕时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她的肚子很大,不能方便地擦拭不干净的地方。在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让人崩溃的事情后,应雪岚想到了自.杀。
然而在一次次企图自毁后,她的不甘心与胆小又让她坚持了下来。这样纠结又辛苦的日子终于在应小洛生下来时结束了。
她以为,生下应小洛就意味着解脱,然而她后来才发现,那只是新一轮地狱模式的开启而已。
别看小孩子很小,但是吃穿用花钱得很,而且它随时随地都能排泄,随时随地都能大哭大闹,这让在外面一边打工一边带孩子的应雪岚感到十分崩溃。
在孩子睡得安稳的时候,她看着孩子稚嫩的面庞,不是在想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可爱,而是在一直在忍住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掐死它。
就在临近崩溃边缘时,应雪岚竟然在酒店里碰上了一位追求她的外国佬。外国佬出手阔绰,对她很大方。这让过了一年多的苦日子的应雪岚几乎立刻陷了进去。
外国佬想带应雪岚去国外,但是不想有任何“多余的负累”。
面对外国佬提出的要求,应雪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经过艰难的选择之后,她找到了曾经和她有过暧昧的应如水,然后把孩子亲手交到了对方的手里。她不管对方带着孩子会遭到外人怎样的看待,也不管应如水是否养得起这个小孩子。
总之,她就这样把孩子交出去了。
去到国外的第一年,应雪岚就像脱离了苦海的鱼儿,来到了新鲜广阔的天地。她的生活富裕了起来,圈子人脉扩展了起来,什么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什么应小洛,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然而在度过和美国文化接触的“蜜月期”后,应雪岚却觉得,自己在美国越发像一个外人了。老公把家里当旅馆,有重要的事回来才住;保姆拿她当难民,经常在她面前翻白眼,说些她听不懂的墨西哥语。她就像一只住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过着让人称羡的生活,但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渐渐地,她又想起了在国内度过的生活,自然地,不可避免会地想起应小洛——那个在胚胎时期就开始折磨她的孩子。
她本以为自己是恨应小洛的,但是回国后,她又忍不住避开应如水去学校偷看应小洛。
在见到那个孩子的长相后,应雪岚忍不住心尖一颤——那就是她的孩子啊,不哭不闹,听话极了,聪明极了,漂亮极了。
除此之外...再多余的感想却也没了。当时,她也并没有要认回应小洛的念头。
然而,此刻应小洛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做的事情也正是要重新认回应小洛。
听到应雪岚那句“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后,应小洛一改往日乖宝宝的形象,竟然也变得毒舌起来。
“阿姨,你是神经病吗?”
应雪岚没想到应小洛竟然是这幅态度,作势就要教训她一下,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与处境,脸上凶狠的表情又变成了带着讨好的笑容。
“小洛,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啊。”应雪岚看着应小洛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又想起当年怀她时候受的罪,心里面越发觉得生下应小洛不值了。
应小洛紧紧地捏着拳头,心中的怒气仿佛再也按捺不住了:“阿姨,我不认识你,麻烦你让开,我要去找我妈妈了。”
应雪岚尽量让自己变得耐心一点:“我知道你喜欢你现在的妈妈,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知道我才是你的亲生妈妈吧?”
“阿姨,你再不让开我就叫了!”应小洛说着,整个身子就要挤出去。
“你这孩子!”应雪岚心虚地往外看了几眼,然后压低声音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直呆在你身边吗?”
应小洛的表现果然不像之前那么激烈了。她低下头,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地板,然后问:“为什么?”
“因为妈妈是不得已的啊。”应雪岚把所有的心酸苦楚都摆在了脸上,恨不得现在就让应小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