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个位置不妨拿去。”
舒重衍微微冷笑,像是讽刺又好似了然:
“传国玉玺在书案上,四弟想要的话,就进去罢。”
说着他迈步下台阶,举着长矛戈戟的兵将不知所措,竟往后退。
安王年轻的脸几近扭曲,怒声道: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甚,朕,我不要的东西,四弟但取无妨。”
“你!”
安王忽而冷笑,“但本王要的不止是玉玺,还要皇兄的性命!”
舒重衍停下脚步,神情似笑非笑,简直像极了某人:“九州之内,天下之大,能取我性命者,唯有两人。”
他停了停,漠视森冷周围兵刃,长笑道:
“普天之下,何人能阻吾?”
拂袖一卷,就将扑面而来的乱箭尽数挥到一边,霎时血光一片惨叫连连。
安王府麾下是有玩家的,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舒重衍轻松异常的一路走来,凡是挨近他的人,即使不被卷来的箭支穿喉而过,也会臂骨尽折惨叫着滚到一边,明黄衣袖下的手掌五指张开,忽扣忽掌,翻覆之间,必有鲜红的液体抛洒开来,明明看得清晰,却怎么也挡不住,舒重衍身法又快,不过片刻,已杀出一条血路,离乾元殿都远了。
安王惊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躲在盾牌后面,但舒重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连抓他做人质的心思都没有,又或者说,根本就没将安王放在眼里。
自有武功不错的n给安王卖命,眼见情势诡异,立刻扑了上去。
荣华富贵,总要争取,不是么?
但一照面,60级的以下的n与玩家就被秒杀成白光,80级的挡了三招后惨叫扑倒,只有100级以上的全身而退,全部惊恐欲绝的望来。
舒重衍若无其事的扔开刚才自他人手里夺来的一柄剑。
剑身已经被他刚才灌注的内力震得寸寸断裂。
九州的武功,没有比单单一双手最为方便,也最玄妙的了,“生因乌有,复归虚无”,临渊派罗浮掌要是那么轻易能挡,谢紫衣也做不了“天下第一”。
不闪不避,不过轻描淡写拂袖扣指,于乱战中徒手夺来兵刃,一击之后又随手抛去,逐渐的,舒重衍所到之处,已无人敢动,纷纷惊惧的举着兵器连连后退。
十丈高的宫墙赫然在目。
舒重衍回头,遥遥望着满眼惊骇的安王,拂去脸颊被溅上的血迹,长声笑道:“这宫内的侍卫,从来就是有跟没有一样…四弟,你以后安寝,可要小心,有命入梦,没有脑袋起床,哈哈哈!”
他身形一动,那在武林中大多数人眼里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大宫墙就轻飘飘被他踩在脚下,而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就算京城满是乱军,不,就算城门紧锁,又哪里拦得住他?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夜幕下,京城乱成一团,西门外一骑绝尘,直奔蜀地。
舒重衍望了眼勾弧的新月,就迎风微微俯身,只希望这匹良驹如国师所说的那般,日行千里。
十日后,就该是将近满月时。
一定要,来得及!
————
二月十二,大凶,诸事不宜。
川蜀,剑屏峰。
此地险峻,山峰更是从中断去,直插云霄的那半截看着格外触目惊心,自半山腰起,就一路能看得见吓人的掌印剑痕,都是生生镶入山壁数分,几乎没有高大的树木,剩下的外形也不正常,还有树干从中两截,半枯半荣的,从上到下,就没看见一处超过人头大小的岩石,散碎石子横七竖八的一路都是,山涧溪流也不怪异的多出好几条不像是被冲出来的河道。
“擦,我怀疑这地方,没命看戏吧。”
“怕啥,不就掉一级!”
“喂喂!”
这时候不分n与玩家,都是紧张异常的,本来这种热闹场合,一定会有玩家不合时宜的卖瓜子花生神马的,眼下就没人犯傻这么做,甚至有“轻功不高逃命不够快就别来送死”的说法,那些本来要看戏的人,看见九州设定的剑屏峰布景,当场眼角抽搐跑下山的不少。
热闹可以看,但有几个跟玩家一样,是不怕死的?
“你说,他们会真打吗?”
“这不开玩笑咩,众目睽睽,武林万教之前啊!”
“新一期江湖小报,谁要?十铜板一份!”
“擦,你坐地涨价啊!”
“看不看,有最新内幕哦”
“切,不过就是江湖各门各派想在路上对谢紫衣与湛罗真人动手,但是他们一路都没分开,就连想抓漠寒都没成功。”
“不是这个。”
“咦?来一份!哥几个凑钱买!”
等江湖小报拿到手,全都凑过脑袋看。
“十天前的逼宫?九州舒朝的皇帝是一路往川蜀来的?”
“擦,这什么状况!”
“吵啥,没看见那边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