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涵又道:“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想通一切,但是至少开始怀疑了。”
风弈这才接口,问道:“怀疑什么?”
“我曾无意间听洛伯伯说起过,他在仙林小筑四周设置了克制魔族的‘九绝阵’,魔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仙林小筑的!白天我的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九绝阵’根本没有被触动法阵的迹象,所以说那晚在仙林小筑袭击我们的另有他人。”云涵说着,却想起刚醒来时,司空叶说的话——“你们俩被魔族的人袭击,是我把你从魔族手里给救回来的……”
“异族!?”风弈几乎是失声道,因为他的脑海中也突然跳出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昨晚异族的人掳劫云涵,我刚好路过此地,便出手相救……”
二人突然不约而同转过头,四目相对,目光雪亮,似是心有灵犀的交会——异族既然掳走掌管“天阵七星宿”的大公子,那么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这个杜宁之誓死守护的珐琅盘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16章 世无解
“一夜之间死了七个人!”
“听说这些人死法一致,都是利剑穿心。但是奇怪的是死者没流过一滴血,而体内也没有剩下一滴血。”
“难道是吸血鬼?”
“别瞎说,吸血鬼哪还用剑呢!”
“我还听说呀,死的都是负心汉!”
……
一夜之间,潞州城各大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有人惊悚、有人惧怕、也有一些人事不关己地谈笑风生,是呀,潞州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离奇的怪闻了……
一大早,风弈就自告奋勇地说来城里买两匹好马,估计他一直惦记着云涵随口编造的“恐高”一说,想着骑马去折月阁。
于是二人进了城,风弈执意要一人去买马,云涵便与其约好在这家街边酒肆会头。风弈那厢去买马了,云涵无事可做,便索性坐在这里点了壶酒干等起来。
云涵漠不关己地喝了口酒,听着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这个街边的小酒肆里闲聊。然而当他听到“死的都是负心汉”的时候,却眉头微锁,目光也转向桌边那把用粗布包裹起来的“噬魂剑”。他正想提剑离开,忽然发现,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不容分说地将它按回桌面。
这是一只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顺着苍白遒劲的指节往上看,是个上了年纪的叫花子,正咧嘴傻笑。说他是叫花子,实在是因为他的另一手抓着个随时向路人乞悯的破碗,外加衣衫破烂,不修边幅,白花花的头发倒是梳得齐整,脸上泛着老年象征健康与长寿的红光,骨碌直转的眼睛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这位小哥,可否赏口酒喝?”那老叫花又突然朝着他未喝完的酒味咽了口唾沫。
“小二,加酒!”云涵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不仅打扮古怪,行为也甚是异常,像是一时兴起从何处借来这身行头玩耍玩耍,姑且看他到底想作甚。于是先暂按下心头的疑虑,招呼道,“老人家,请坐。”
那老叫花乐呵呵地坐下,一把拿过云涵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副陶醉状。
等那店小二添了酒,那老叫花竟什么也不说了,兀自拎起酒坛大喝起来。
本以为眼前这老人是个隐于街市的高人,一眼便能够瞧出不同凡响的噬魂神剑,可这一坐下便只知喝酒,想来是自己看走了眼,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通币放在桌上,起身便走了。
那老叫花这会儿正仰头“咕噜咕噜”着,整个脸几乎都埋在了酒坛子里了,闻着凳子拖移之声,便知云涵要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那剑摁回桌面。
云涵见那老叫花一手犹自拖着酒坛喝酒,一手却又来没事找事。微微愠恼,一把抓向那只摁压噬魂剑的手,哪知那手竟如磐石般不可挪移,心下一惊。
这时,那老叫花已饮尽了一坛子,将那空坛放回桌面,抹了抹嘴角的残酒,瞥了云涵一眼,道:“小子,好急躁的性子。”
“老人家,您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离开到底何意?”
“有吗?我有吗?请!”那老叫花伸手对着酒肆出口作了个“要回家,请自便”的手势,而另一只手依然按住剑身不放。
“您这是何意?”云涵盯着那只猖狂不知好歹的手,怒意已写在了脸上。
“留下此剑。”那老叫花微眯着眼,歪着脑袋看着云涵,看似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情绪。
云涵正待发作,忽觉背后传来一声“云公子”,这叫声,淡然却难掩惊喜,羞涩却流露热情,是林映岚!
正待回头,却觉手底一空,还未回过神,那噬魂剑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好快的身法。
“要寻此剑,城外五里亭。”是那老头的秘密传音术,只有云涵一人听得清楚。看来那老叫花不是真心想要抢此剑,只是引我去城外。
“云公子,真巧。”林映岚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事,只是一汪脉脉含情的眼睛带着欣喜与期盼,如迷蝶流连在花间般凝视着云涵的脸。
“是,林姑娘,好巧!”云涵略显生涩地笑了笑。
“几日不见,云公子可还好!”林映岚一脸诚挚,似乎还在为那日赶云涵出医馆而自责。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