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皇子府的探子倒不是她特意安插,她只是后妃,皇子代表的是前朝,与她们后宫是没什么关系的,只能说是巧合。
她从十来岁进皇子府当了侧妃,就慢慢收买各处的管事,缺人送人,缺银子的送银票,缺感情的送感情,缺亲人的帮忙找亲人,长年累月下来倒是渗透了这后宫内院里一小部分,其中也会有一些例外,比如刘纵这样忽然生了病的,那就代表她常年的暗线付之一炬。
而这宫里,想安插探子的并不少,只是一没她时间长,二没她来的隐秘,不是被发现了,就是被其他探子除掉了。
她并不可惜这些探子,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比想象得更多。
“没想到你真的有!”那可是皇子府,还是封为郡王后出了府的,她连这都安排到?
“若我没有呢?”
“没有,我只能想别的办法,只是现在却是能轻松些了。”
“你和二皇子非亲非故,为何要……?”穆君凝倒没有看不起傅辰,这个人做的事,往往出乎意料。
“一是,那种人,当皇帝,是晋朝的悲哀。”一个荒淫无道,残暴阴险的君主,甚至与后妃私通,这样的败类,成为皇帝后,生灵涂炭,国之哀,就是个人的悲哀,他没那么伟大,只是想要自己好好活着,在乎的人也能活着,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有家,为何不守?
“二呢?”
“二是为了让你当太后,那时候我不就成为大内总管了吗?”傅辰半真半假道。
“你说真的!?”上次午憩时,傅辰的话还历历在目。
“我从不在正事上说笑。”
“你想捧麟儿上台?但他是下任国师……”穆君凝再聪明,那也只是后宅院里的,眼光局限在这方寸之地。她只是以母亲的身份对待三皇子,显然不够了解邵安麟。
“君凝,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想让皇后倒台不容易,但这么想的可不止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伺机而动,见缝插针。”
“我明白了。”穆君凝并不笨,相反她比傅辰想得更多。若是能削弱二皇子的势力,皇后一个儿子通女干,一个儿子被送去当了质子,她在后宫的威望将大大减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会被影响。
只有去掉最强势力的二皇子,去不掉也要削弱,这样所有派别才能旗鼓相当,大家都有机会,那么其他皇子就会蠢蠢欲动,搅乱局势,这乱斗才算真正开始。
“还记得我让你盯着茗申苑,可有发现?”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穆君凝也不隐瞒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她在刚知道祺贵嫔与二皇子私通时,也是不敢相信的,叹了一声,“祺贵嫔被叶家宠得太过了,做事也张扬些,我倒没想到她如此不计后果。”
她背后的叶家是支持二皇子的,叶家是晋太宗开国时的功臣,世袭外姓郡王,祺贵嫔的母亲家更是将军后裔,家世显赫,家中就这么个嫡女,其余庶女倒是有好几位,这唯一的宝贝疙瘩当然是宠之又宠了。
“你应该还做了些什么吧。”以德妃平日的性子,不可能知道了后一点动作都没有,就是没动作,也会放几个暗哨。
“我使人带着安忠海‘恰巧’经过了一下,那海公公也是个妙人,见了后三缄其口,完全不提见过什么。”这些老太监,在德妃看来,那都是老奸巨猾,没一个省油的灯,“只是我没想到她能那么大胆,养狗本就让太后、皇后不喜了,还将疯狗放了出来,是不想活命了吗?”
“狗,是我放的。”
“!”你放的!?你没事跑去祺贵嫔那儿放狗玩,你脑子是长的草吗?穆君凝惊讶的看着傅辰,有些事,就算她宫里有一些眼线,也是查不到的,眼线可不是万能的,宫里也没人是万能的,就算是皇帝也一样,不然怎么说这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再者这宫里也没谁那么闲,时时刻刻盯着奴才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还要命吗,那是死罪!”
“放心,她不会记得,待会你就好好看戏就行了。”她是中了催眠后,才昏过去的,对于金手指让她忘记这件事,他还是能确定的。
只引出祺贵嫔一个又如何能够,既然他已经做了开头,那么就要利益最大化。
如果能拉下更多的人,又为什么不做。
接下来,才是一场大戏。
.
傅辰站起,靠近穆君凝,附耳轻问了一个问题。
“有,你如何得知?”德妃闻言,点头认可。
怪异地望着傅辰,好像这个人亲眼看到似的。
“女子若真有心,都会这么做的。”傅辰笑语。
“你……”怎的如此了解女人。
“是谁待在邵华阳身边?”
“他有四个贴身太监,有一个我的人,叫五菱。”这个倒不是她刻意放皇子身边的,这是原本安插在皇后身边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那小太监因表现的勤勤恳恳,十来年忠心不二,就被皇后当自己人送给了邵华阳,这么多年她派了无数个探子,皇后也不傻,几乎全部连根拔除,这个五菱已经是硕果仅存的一位了。
“好,你有办法联系到吗?要尽快。”
“可以。”想了想,可能要动用所有埋下的钉子了,穆君凝点头。
“我们需要这么做……”傅辰再一次将自己的安排对着她说道。
只见德妃面色越来越凝重。
.
重华宫。
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