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额头上青色的兽角很小巧玲珑,仿佛一个尖尖的小笋,光光滑滑的没有任何纹路,稚嫩的就像男孩这个人,所有的爆发力都还未长成,被包裹在皮肤里,等待时机。
青角有些害羞,这个雌性是在说想了解他吗?
他脑袋转的太快,最后不知道先说哪个,便问男人,说:“你想知道什么?”
在青角的眼里,这个奇怪的雌性不使用他的怪力和喷火,安安静静的靠在树上看着自己的样子乖了好多,虽然坐姿还是那么的豪放,和死去的大阳哥口中描述的娇滴滴完全不一样,可青角看着舒服,他有预感,在未来,这个雌性也会在。
“比如,这里是哪里?”男人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从很远很远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小兽人:“有多远?”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男人:“知道我自己叫沈漫。”
奇怪的发音,小兽人一边这么想,一边在喉间念,只觉像在嚼一颗糖,有种奇妙的兴奋,这些天青角都是‘雌性、雌性’的叫男人,突兀的知道了名字,却又不敢念出口,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沈……”小兽人低着头,终于喊出了口。
“哎,还是叫叔叔吧,要有礼貌。”男人说,“我快三十了,当你爹都行。”
男孩一愣,不高兴的说:“我十二岁了,也不小了,还有四年就成年……”
男人瞧出了小朋友不情不愿的心思,又说:“那就叫哥哥吧,我没关系,这样亲切点。”
红发的小兽人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模模糊糊的叫了一声‘哥哥’就开始说关于他们的故事了,小兽人讲的很烂,语言组织能力不行,但大概的,沈漫都清楚了,这个世界是兽人的世界,而这群小家伙们的遭遇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惨’。
总共十七个小兽人,全部都是被抛弃了的,有的是因为本身雄父和阿姆在兽潮中死亡成为孤儿,有的是因为变异有着奇怪特征而被寓为不祥而被抛弃,还有的是战俘雌性与首领所生的贱种。
青角大概完全不觉得说自己的故事是在打脸刚才自己说父母死了的话,他说:
“我六岁前生活在罗比部落。”小兽人会想起遥远的事情时,会不自觉的皱眉,好像已经忘的差不多了,现在讲出来,就像是再说别人的事,“那里盛产盐,因为靠近海,所以有很多鱼,海兽比陆兽少,于是部落很和平安稳。”
“我记得部落中心有一个雕塑,那是铁匠花了三年才做好的,是兽神,非常高大帅气,但是完全不允许我们去碰,说会亵渎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