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一系的官员心里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自从他们的老大何进这原来的大老粗决定附庸风雅后,这拽起来的词都不一样了。他到底是几个意思,愣是让他们没听明白,究竟是同意大赦还是不同意呢?站到中间派一系支持他们呢还是置身事外?
他们默默对视,顷刻间,几乎是前言搭着后语,道:臣等复议大将军之言!
何进把一干派系的官员给弄懵了,不过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刘宏可没懵,何进跟他简直是太熟了,天天那枕边风老是吹啊吹的,弄得他都不想怎么与何皇后颠鸾倒凤了。搁谁想搂着媳妇,浴火沸腾的时候也受不了啊!
“行了,朕都懂了!张让,你稍后拟旨,让人写一份既不堂皇也不朴素的大赦天下书,先发到洛阳城内吧!朕的功绩,虽然传的有些慢,但,这点时间,朕还等得起!”天子刘宏微眯起眼,脑海中是一个个百姓们见到文书后山呼万岁的激动情景。
“诺!陛下!”张让小跑过去,小声应诺。
“好了,诸位爱卿还有何要事啊?没事的话就散了吧!”刘宏打了个哈欠,他忍这个哈欠很久了。
“陛下,卢植卢子干因黄巾剿匪一事,尚在天牢之内羁押,如今黄巾皆灭,宇内为之一清。敢问陛下,此人是否也在大赦之列?”司徒崔烈突然奏报道。
张让突然间听到崔烈的这番话,猛然间一惊,他没想到先前的一番鸡毛蒜皮的小事,扯皮了那么久都无关紧要的事,只是一个个弄出的烟雾,恐怕这个时候这番话才是今日的主题,一些人的穷途匕现吧。
他心中起初惊怒交加,继而冷笑不已,脑海中翻得飞快,便要想些冠冕堂皇,让人无可反驳的话来把政敌卢植从新打入到深渊之中。
他想了一会,正要开口。
突然,议郎杨彪,马日与一直没有开口的皇普嵩,朱隽等人纷纷开口:陛下,王允王子师虽然今日朝议有些唐突,但其初衷却是为了大汉江山的永固,为了陛下的安危所想。敢问陛下,王子师,此人是否也在大赦之列?
王子师!王允!张让目露血红,脸上狰狞万分!如果说卢植只是因为他宠爱的孩儿左丰的进言的关系而揪住不放。那么王允的性质,无疑是恶劣到了极致。他进言说他通敌叛乱,若是坐实了,就是要他的命,他岂能不恨?简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卢植不能放,王允更想都别想!”张让心中发狠,猖狂的冷笑,只要不是何进插手,所有人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他正要开口。
突然,何进一脸凶横,站了出来:太吵了,吵个什么劲!俺提醒你们,这里是朝堂,不是百姓的菜市场。俺觉得吧,你们这个态度是有问题的,哪怕想法是好的,俺觉得,卢植是该放,黄巾都结束了,还揪着别人的小辫子干嘛使?至于王允嘛,俺认为也该
何进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因为张让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啊!
“嗯,陛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本来这朝廷大事不该老奴这一个外人插嘴,但是那王子师却是要诬陷老奴,要老奴这条老命啊!这个人岂是说放就能放的,不能啊!”
“哟呵!张侯爷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朝堂啊,你别在这哭啊!你哭的那么伤心,老子看了都不忍心了!那你说,卢植,该不该放?王允,该不该放?”何进乐了,看来张让这一哭,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他都挺高兴,还顺便不忘在他伤口上撒把盐,用刀捅捅!
天子刘宏瞪了何进一眼,虽然他乐意看到何进与张让斗法,全当看斗蛐蛐,但是毕竟他还是与张让有些感情的。
“王允那老匹夫,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诬陷仲父,看起来不能放啊!至于卢植,卢子干,仲父,你怎么看?”刘宏安慰着哭的伤心的张让,征询他的意见。
何进大眼瞪着张让,突然不说话了,也不坚持要释放王允了。不过他的目光,却有若实质,冷笑着看着张让。
张让泪眼朦胧,但一颗诡诈心却关注着四方,何进的不穷追猛打恰恰说明了他的志在必得。他有两个选择,和看起来颇有信心的何进斗上一场,两败俱伤,胜了,王允与卢植就是蹲大牢了。但是若败了呢,难道看着王允逃脱一劫?
那么,只能妥协了。
“卢子干,是一介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老奴认为该放。但是王允此人的状况和他不一样啊!”张让擦了檫泪,道。
“朕明白了!”天子刘宏看了眼张让,又看了眼何进,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