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后悔!”夜昊元从未如此狼狈,夜景弦让他活着,他早晚要把这一屈辱讨回来。
夜景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本王等着。”
夜景弦这次不再用“我”自称,他向来不喜以王位压人,所以不论与沈洛还是与府上诸人,他很少以“本王”自称,但夜昊元不会,他似乎极为迷恋这个称谓,出口闭口都是本王怎样怎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夜景弦以此自称,无疑在他裸|露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激起了他浓浓的恨意。
夜昊元将唇角咬出了血迹,他把口里蔓延的血水一口吞下,这个耻辱他会铭记,即使他现在动不了夜景弦,日后他也会与他一决高下。夜昊元扶住阮七云,说:“你也不是全无破绽,即使你有如此力量又能如何,还不是畏缩不前,不仅远离绍京还要伏低做小,说白了,你根本就没有夺大位的气魄,空空一个武夫罢了!”
“与你无关。”夜景弦怀疑夜昊元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放他走还不赶快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夜昊元轻蔑一笑,天生的优越感让他即使处于劣势也要表现出极大的骄傲姿态,他昂起脖子,语气咄咄逼人,“你若当真有心与本王争夺,数年前就不该离开绍京,空浪费了几年时间,还不成一事......”
夜昊元话还未说完,如意轩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响起一个少年清脆的嗓音。
“景哥哥?”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最后一击
夜景弦倏然转身,见钰儿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去,他心底一惊,钰儿怎么醒了,那mí_yào为何不起作用?来不及细想,夜景弦连忙上前,把钰儿推进门里,钰儿伸着脑袋把脚放在门槛外不肯回去,他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感觉有事情发生。
“进去,外面冷。”夜景弦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披在钰儿身上,声音如水说道,他半蹲下来,挡在钰儿身前,以防他看见院中情景。
“外面怎么了?”钰儿问道。
“没事,有几只猫跑进来,七曜把他们打出去了。”
“可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有的猫跑的慢,受伤了。”
“肯定很痛吧,我们收养它们好不好?”
“好,明日就让七曜再捉回来。”
钰儿信以为真,转身准备回房,然而院中的夜昊元却气炸了,夜景弦的话清晰传来,他竟然把他比作一只流浪猫,而且他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真是岂有此理,夜昊元不顾阮七云的阻拦,大喝一声:“夜......”
第一个音还未出口,一枚银针从别处飞来,直刺如夜昊元的后颈,夜昊元的话猛然刹住,直直的倒了下去。阮七云顺势接住,连忙拔出他后颈的银针,但夜昊元已经晕了过去,他自知保命要紧,匆匆背上夜昊元翻墙而去。
钰儿听声停下,再次向外张望,问道:“真的没事吗?”
夜景弦用身体挡住他,露出干净的一侧院子,让钰儿看清了院中情景,说道:“没事,进去吧。”钰儿看了看,便乖乖的回到房里。
阮七云惶惶的守着夜昊元,直到清晨他悠悠转醒,在床边静默良久,夜昊元开口道:“那个人......你看清了吗?”
阮七云身上缠满了绷带,回道:“属下也未曾看到,不过,听声音,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夜昊元神情古怪,问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夜景弦有私生子吗?”
“这......从未听闻。”阮七云回答,“不过,看奕王的样子,应当十分珍视此人。”
“难道......”夜昊元豁然起身,“他不是真心要娶楚良音!”
夜昊元的思绪渐渐清晰,他激动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夜景弦名义上求娶楚良音,实际只是想要分化本王与楚家的联系,若是楚家袖手旁观,他便可一举将本王铲除。”
“这如何是好?”阮七云急道。
“决不能让父皇答应婚事,不然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快,给本王备马,去楚府。”
“是!”阮七云双手抱拳,牵动了身上的诸多伤口,疼的他咧开了嘴。
“七云!”夜昊元难得紧张。
“属下没事。”阮七云强撑着,迅速安排人去备马。
可是两人到了楚府,却碰了壁,楚府大门紧闭,任夜昊元又敲又踹也纹丝不动,夜昊元气的一拳砸在大门上,手上震出了裂口。无奈之下,夜昊元只能返回王府,寻来纸笔将夜景弦隐藏实力的诸多事件或真实或虚假的写下来,现在他连个送信的人都没用,阮七云身受重伤不便行动,夜昊元只好秘密找回在楚府的眼线,让他把信笺送到楚迎均桌子上。
等了一日,夜昊元坐立不安,没有丝毫回应,送信的人也没有发回一点儿消息,究竟送到了还是没送到他都不能知道,夜昊元从未有过的孤立无援,他又按着原样写了三份,其中两份分别寻来派出去的眼线再往楚府送,另一份他亲自带进宫里,交给了楚贵妃,让她寻机会交给楚迎均。
这样过了几日,沈洛笑盈盈的坐在夜景弦对面,里间传来钰儿和夜灵熙的嬉笑声,沈洛指指桌上的几张纸,说:“截了三份,还有一份在楚贵妃那儿,我让人藏起来了,说不定以后有用。”
夜景弦点点头,沈洛笑道:“这么精彩的夜晚我竟然没参与,真是可惜,还不如小